前,徐吟随同姐姐进京的时候,当时的东江王妃魏四恨她们入骨,勾搭上逸王意图陷她们于死地。
徐思为了保住姐妹俩的性命,不得不想法子进宫,以至于担了祸国妖妃的骂名。
当时帮着徐思进宫邀宠的,便是一个太监。
他姓余,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颇有钱财,举后捐了个官,在太常寺做些抄写的杂活。
这样的小官在京城多如牛毛,不值一提。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在乱之也有一方安稳之地。
可惜,后来他做错了一件事。
太常寺掌礼仪祭祀,便有许多祭器礼具需要登记造册,这位余录事是个老实人,有错漏之处便都挑捡出来。
这一挑捡可不得了,许多册上的器具竟然都不见了踪影。他照实禀报上去,上司全无反应。他担忧出事,又报了好几次。
然后他就遭了殃。祭天的当口,上头指称他偷取祭器,又做假账。皇帝震怒,将他打入了天牢,一家子连坐,上至老母下至幼儿尽数折在了里头。
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挡了别人发财的道。
为了给一家子报仇,他忍痛受了宫刑,苟活下来进了宫。从低等仆役做,一步步往上爬。
他要成为手握权势的大太监,正缺帮手,徐家姐妹找上门来,一拍即合。
后来徐思上位,替他报了仇。感念这份恩情,他一直留在她们姐妹身边,最后跟随徐吟逃亡至凉关。
……
收回记忆,徐吟看着眼前还落魄的太监,叹了口气。
老余。怪不得她来了京城一直找不到他,原来他并不姓余,而是姓于。
他一直念叨着自己有辱先人,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改了姓氏吧?
眼前的老余带着谦卑的笑容,对着徐吟躬身:“奴婢身上臭,小姐稍等片刻,这就给您让道。”
说着,他便要后退离开。
“等等!”徐吟叫住他。
她眼角瞥到有人经过,脸上挂高傲的表情,就像那些骄横的千金小姐一样。
“你知道臭到人了,走了就算了?”
老余腰更低了,笑容也更卑微,抬手便给自己扇了一掌:“奴婢错了,这就自己掌嘴。”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扇自己的脸,这熟练的反应让徐吟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遇到她们之前,老余是这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他总说逃亡不算苦。
她压下心里的不忍,喝道:“停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叫人看见还以为本小姐蛮横不讲理呢!你这是受谁的指使,是不是故意来败坏我名声的?”
小满十分配合,神气活现地道:“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我们小姐是永嘉县君!”
老余愣了一下,连忙跪了下来,也不管这是一条石子路。
原来是永嘉县君啊,听说她也是太子选妃的人选之一,重阳节那天余小姐还借题发挥泼了她一身,怪不得她会多想。
凭他的身份,这些贵人之间的恩怨绝对不能掺和,不然死了都没人可怜。
老余毫不犹豫地叩头:“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县君大人大量,请饶恕奴婢!”
“来!”眼前的永嘉县君更恼怒了,“你口说着没这个意思,跪得倒是飞快,这不是逼迫我是什么?”
老余没法子,只得喏喏站身来:“奴婢真的没有……”
他心叫苦不迭。听说这位永嘉县君和长宁公主极其要好,而公主的脾气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说好听点是直率,难听些就是骄蛮。
倒不是说长宁公主有多坏,只是她出身高贵,根本不知道自己闹个小脾气,对下面的人来说就是灾难。
比如现在,这位永嘉县君虽然没有打他,但就这样拖着,他赶不回去干活,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责骂,说不准连晚饭也赶不上,又要饿上一天。
老余心焦急,只得低声下气道歉:“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县君莫要气恼。您要如何责罚,奴婢受着就是。”
他刚说完,长宁公主领着人过来了:“阿吟,你干嘛呢?”
来得正好。徐吟指着老余,说道:“公主,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身上臭烘烘的,撞到我就跪下来给自己掌嘴。我还没怎么样呢,他打得倒是利索。什么意思呀?让人瞧见是不是以为我进宫读书是来作威作福的?”
长宁公主一听,立刻想到余曼青。她刚死了爹,难不成为了保住婚事故意败坏徐吟的名声?
这一想,她脸色不好看了,竖眉头喝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老余心叫苦,面上只能陪笑:“公主殿下,奴婢是倒夜香的,方才赶着去膳堂,不小心冲撞了县君。奴婢知罪,请公主殿下责罚。”
“倒夜香?”长宁公主立刻捂住鼻子,“怪不得一股怪味。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别是故意的吧?”
老余想跪又不敢跪,只能把腰更压低几分:“没有,奴婢只是想抄近路,奴婢错了……”
他这样任打任罚,长宁公主也不好多计较,就道:“阿吟,要不叫他自己掌嘴吧?他身上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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