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回到驿馆,看到姐姐坐在屋里等她。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徐吟接过夏至递来的帕子擦手,回道:“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徐思原是逗她,跟燕凌一去大半夜,玩得可开心。不料竟听到这句话,不禁收了笑容。
“怎么了?”
驿馆这间院子的前后左右,都在徐家护卫的掌控中,徐吟也就直说了:“有黑手在背后推动,借机渔翁得利。”
她把今晚看到的事说了一遍,徐思大吃一惊:“怪不得……”
先前她就没想明白,东江一直很稳定,李闻又不是个败家子,怎么就轻易让人得手了?现下才知,原来还有旁人的助力。
徐思冷静下来,说道:“阿吟,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很眼熟?”
徐吟点点头:“方翼暗害父亲,也是这么个路数。”
“那,该不会是一家吧?”
徐吟仔细想了想,说道:“东江这事,就是蒋奕的手笔。但是薛如的主子,我觉得不是他。”
东江分崩离析,蒋奕的好处很明显。南源易了主,对蒋奕可没有好处,他想过来吞并,还得防着昭国公。就算真想要南源,也得是得了东江以后。
听她这么一说,徐思觉得也对,也就不多想了,把注意力放在东江这事上。
“所以说,李二公子勾结魏家,想要暗害李世子,而江北蒋奕是幕后推手。”
“是。”
“他们很可能会在秋宴上动手。”
“是。”
徐思笑了:“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吧!”
……
过了几日,徐思再次去王府拜见。
东江王妃翻看着她送上来的物件,满是欣赏:“好巧的心思,怎么想出来的?”
这是一件圆筒状的皮毛制品,原料正是她前几日赏赐的白狐皮。毛茸茸的一截,不长也不短,正好可以让两只手塞进去,密密实实的,一点风也不漏。东江王妃可以想见,等天气再冷一些,外出的时候手往里头一塞,说不定连手炉都不用带,又漂亮又暖和。
徐思笑着回道:“小女在南源的时候,曾经见过百姓过冬的情形。他们要劳作,不好带手炉,往往会在袖子里多缝一截,这样空闲的时候两只手一揣,就能暂时保暖。可这暖袖连在衣裳上,做出这个动作着实不大美观,所以,我就想着做一个单独的,既能保暖,又能当做装饰。”
东江王妃回想了一下,连连点头:“是有这个东西,难为你能想到。”
徐思继续说:“那日听说岑小姐也想要白狐皮,可这是王妃的赏赐,小女不愿意辜负您的心意,就厚颜收了下来。回去一想,做裘衣不过叫我和妹妹两个人得了,不如做成暖袖,既能回报王妃,又能叫岑小姐同乐,岂不是更好?所以小女就自作主张,请了几位绣娘,赶制几件出来,还希望王妃不要嫌弃。”
东江王妃连连带笑:“不嫌弃,你想得这般周到,怎么会嫌弃?叫那两个丫头沾光,她们定然很开心。”
说罢,她扬声叫人:“庄嬷嬷!”
屋里安静了一下,一名侍婢小声提醒:“王妃,庄嬷嬷已经不在府里了。”
东江王妃“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露出几分怅然。
庄嬷嬷是她的心腹,在她身边管了十几年的内务,不料昨日有管事报上来,说她的儿子私吞田庄上的出产,还在外头用她的名号欺压百姓,夺人产业,甚至闹出人命。
事情太大,惊动了东江王,王妃震怒之下,派人去抄她的家,果不其然,搜到许多贵重之物,有些还是她私库里的。
东江王妃气极,立时就将这老奴发落了。她家里的人,该偿命的偿命,该杖责的杖责。念在几十年的情分上,庄嬷嬷打了一顿后赶到偏远的田庄,也不知道活下来没有。
发生这件事,东江王妃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徐思过来,她才暂时按下。
罢了,为个欺主的老奴伤心什么,儿子的终身大事才重要。
东江王妃将这事甩到脑后,打起精神跟徐思说话。
徐思原本就是会聊天的人,从这暖袖说起,讲到南源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趣事,很快东江王妃重露笑颜。
眼见天快黑了,徐思起身告辞。
东江王妃道:“都这个时候了,不如留下来用饭吧?”
徐思笑着婉拒:“王妃还有许多事忙,小女就不打扰了。若是王妃高兴,小女明日再来。”
想着东江王那边还要照顾,东江王妃也就不留了:“好。府里的点心还不错,我明日叫他们做了,你带妹妹来尝一尝。”
徐思应是,恭敬地告退了。
出府的时候,是李闻送她出去的。
正好李达回来,唤道:“大哥。”
李闻停下来,对他一笑:“二弟回来了?今日又去了哪里?别跟三弟学,整日想着吃吃喝喝,衙门近日事多,你要上上心。”
这话李达听惯了,往日他都是假装对衙门事务不感兴趣,可今天不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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