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
“这宋伯韬为了保信托公司,也是煞费苦心,居然抵押了面粉厂去找清帮陈二爷借钱,他那的高利贷可是七分利,真当自己能力挽狂澜不成?”这大叔说了半天,依然没有讲到重点。
我无奈苦笑道:“大叔,所以这就暂停营业了吗?”
大叔摇头,“不讲清楚来龙去脉,怎么能说到正事嘛?小姑娘,你继续听我说。”
“好,主要是我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所以只想知道一个结果。”我耐下性子继续听。
“好吧,我简单讲讲。宋伯韬借的钱又投下去了,可是仍然不见盈利,甚至连高利贷利息都还不上了。这事闹得挺大的,我听说陈二爷还派人去他家里恐吓,把人都气病了。”大叔又开始扯东扯西,“我社会局的熟人说了,宋伯韬投下去的钱之所以全亏了,是因为他授权的魏经理有暗箱操作,瞒过公司监事会,挪用资金到个人账户从事投机,搞什么标金和外汇,结果亏空四、五十万,所以现在公司停业了,正等清算呢。”
亏空四五十万,这就是魏岩要做的最后一件事,给信托公司的交待?这是要宋家倾家荡产啊。
“原来这样,那我亲戚存在这的钱,是不是拿不到了”我一脸恍然大悟,无力地垂下手。
这个问题,大叔也答不上来,他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律师们正在清算呢,看宋家破产之后,还有什么好抵押的吧。”
我没有再问什么,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低下头看着路上的小石子,心里满是后悔与绝望。
亏空四五十万,这卖了宋公馆也不够还债的,魏岩这是要搞得我宋家家破人亡啊,我那天怎么没杀了魏岩呢?怎么就下不了手呢?
宋伯韬还在医院休养,我不能说出这件事,不能再刺激他和张毓敏了。
该怎么办?
逃吧?不如带着他们逃走吧,趁律师还在清算,一时半会没个结果,我带着爸妈逃得远远的,无锡乡下也好,西部农村也罢,反正过几年又要打仗了,还有谁会找来要债?
对啊,这些钱都是魏岩欠下的,都是他的错,理应由他负责,与我宋家何干?反正他是陈二爷的人,跟着清帮横行霸道惯了,就让债主去找他啊。
我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我也是个利己主义者,一旦关乎自己的根本利益,就会第一个想到推卸责任、逃避一切,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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