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车,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的力气。”魏岩旧事重提,自嘲地笑了笑。
那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竟给我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魏岩确实变了太多太多。那时候的他,形容落魄,眉眼未脱稚气,说话做事像个小大人,见了我却还会脸红不好意思;而现在的他,衣着得体,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心思深沉,教人看不透。
“你真是变了很多啊。”我不由感叹道。
魏岩坦诚:“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平舒。”
“不只是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宋家给的,不过,这也是你应得的。”我毫不避讳地讲出了事实,一点没顾忌魏岩的自尊。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我不确定,现在的魏岩是否已经生出了别的心思。
魏岩果然沉默了,他紧紧握着方向盘,面上却是不悲不喜。
见他这样,我不免担心自己把话说重了,可现在解释无异会越描越黑,在人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我断断做不出来。
后来一路,他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连几次扫过我怀里印着“okies”字样的铁皮盒。
“圣约翰到了。”我指了指大学的标志性建筑道。
魏岩缓缓踩下刹车,自己先开门道:“平舒,你等等,我过来帮你开门。”
“好。”我缩回了搭在车门上的手。
天将暮色,昏黄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路上、车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平添了几分萧瑟与寂寥。魏岩逆着光向我走来,轮廓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分明。
“平舒,你说的对,我不过是背倚着宋家这棵大树,才能爬得这么高。”魏岩帮我打开车门。
我转过身,面对他说:“你不用把我刚刚说的话放心上,你是宋家的一份子,也是你自己。”
“如果我不再是宋家的一份子了,平舒,你还会喜欢我吗?”魏岩还是问出了口。
“我喜欢的人,不姓宋,姓魏,他叫魏岩。”即使知道了眼前的这个魏岩没有那么简单,即使知道了他可能会变成原书里的样子,我也依然没有改变对他的想法,大概情不知所起,亦无有所终。
魏岩黯淡的眸子渐渐有了神采,他一把按住我手里的盒子,身子凑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到了我的,然后非常快地在我唇上轻啄了两下,又带着些颤抖地放开了我。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
“等平舒毕业,我们就结婚吧,我一定会成为配得上你的魏岩。”魏岩笃定道。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登时又一惊,捂着嘴不敢看他,只好寻了个间隙落荒而逃。没承想,慌乱间,手里的盒子不慎滑落,信件剪报四散一地。
顾不得蹲下身的狼狈,我将信件剪报一一捡起,这些都与顾鸣章有关,可千万不能教魏岩看见,千万不能。
“平舒,我来帮你。”魏岩也蹲了下来。
眼瞅着就要拾起最后一封信,指尖却还是触到了魏岩的手,我没有多想,果断从他手里抽出信件,又飞快盖上了盒子。
魏岩的手僵在那,大约感受到了我的抗拒,他说:“平舒,我知道,刚刚那些话说得太早,肯定会吓到你…”
“我,我知道你的心意,可结婚这种事,不是你我随便说说就能算的,还需,还需从长计议,我要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忙吧。”即使背对着魏岩,我也心乱如麻,一张口全是敷衍之语。
“好罢”魏岩没有多做挽留,应声看着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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