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路上,祝珩的情绪都很低落。
每每想起,心里就一阵抽痛。
本以为是寻常的分离,却没想到再回到大都,会面临生死相隔。
祝珩心中悲痛,同时也有怒火烧起:“明隐寺一事定然不会意外,在我离开后就起了火,分明是有人想烧掉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燕暮寒没想这么深,猝不及防听到他的话,目光一凛:“是谁?!”
究竟是谁,这般痛恨祝珩,连一丝一毫他的痕迹都不愿留下。
祝珩没有回答,只是攥紧了缰绳,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浮现出了青筋。
城门大开,将士们在附近驻扎,祝珩驱马一路驶向大都的方向,却没有进城。
“先不回家,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天色已经开始黑了,祝珩要去的方向很远。
燕暮寒刚想说要不明天再去,就听见祝珩的声音,如同来索命的恶鬼,阴森森的,透着冷意:“我带你去给明心报仇,去为明隐寺讨回公道。”
失火
皇城郊外,最是钟灵毓秀的一块风水宝地被圈起来,作为皇室的专属禁地。
“这里是……太庙?”燕暮寒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祝珩颔首,牵着他往里走,大大咧咧的来到列祖列宗面前:“嗯,这就是南秦的太庙,供奉着历代皇室宗亲的牌位。”
祝苑死后没有与德隆帝合葬,尸骨不在太庙,运送回了祝氏一族的祖坟。
是以这偌大的太庙里,没有一个祝珩想上香祭拜的人。
“不是要为明隐寺讨回公道,那来这里干嘛?”燕暮寒随手拿起一个牌位,翻来覆去地摆弄。
祝珩不在意的东西,他也不会用心対待。
“快放下。”祝珩皱了下眉头,神色不悦,拿过他手里的牌位放回供桌上。
燕暮寒身形一滞,正惊讶着祝珩対这些牌位的重视程度,忽然听到他的补充:“这里的东西都很脏,别碰。”
……原来是这个原因。
燕暮寒听话地收回手:“好,我不碰,摸到脏东西晚上睡觉要做噩梦的,不过咱们不是要去为明隐寺报仇嘛,来这里干什么?”
太庙里日夜点着长明灯,并不昏暗,但毕竟是位于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到了晚上,密密麻麻的牌位上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觉。
燕暮寒目无鬼神,站在这种地方,眼里依旧只容得下祝珩。
不过祝珩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祝珩毫不惧怕,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敬畏之心,漠然地在太庙里闲逛:“来报仇,走吧,先去看看害死明心的凶手。”
燕暮寒微愣:“?”
难道凶手是……
停在尚未下葬的灵柩前,燕暮寒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蓬勃的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将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
“是德隆帝让人放的火?”
祝珩盯着棺材,扯下放在上面的白色绢花:“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在大都里的存在感很弱,在他失踪后,诸如大皇子等人都没心思去管他的事情,自然不会特地去找明隐寺的麻烦。
祝珩思前想后,只能想到德隆帝。
从小到大,他的皇帝老子都不待见他,驱逐他出宫,就连宫宴上他用过的餐具都要销毁。
如此这般在意他的痕迹,唯德隆帝一人而已。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燕暮寒纳闷不已,祝珩再怎么说都是德隆帝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赶尽杀绝太过分了。
祝珩也想不明白德隆帝的心思,如果德隆帝直接杀了他,他还能将之归结于德隆帝不认为他是亲子上,这样借刀杀人的手段令人迷惑。
但人已经死了,无法询问其心中所想。
“他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来时路上,祝珩已经想好了如何报仇。
他将要做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孙信正想让秦翮玉登基后,以新皇的身份送德隆帝下葬,故而德隆帝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太庙里。
灵柩前的供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贡品,还有早已准备好的牌位。
祝珩不让燕暮寒碰,自己伸手拿起牌位,靠近长明灯。
长明灯不能熄灭,火焰接触到木头,很快里燃烧起来,祝珩看着牌位上的名字被火焰一点点吞噬,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他做到了。
大度的人能容得下欺辱伤害,他容不下,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祝珩将烧了一半的牌位扔到棺材上,他的眉眼被逐渐燃烧起来的火光照亮,温暖明晰,美好得不真实。
先天的亲缘血脉抵不过后天的态度,既然德隆帝不要他,那他也不会将这个人当成父亲。
太庙的人都被遣出去了,看到里面冒出来的浓烟,心急如焚地要冲进去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快点救火啊!”
想救火的人被拦住,燕暮寒抱着刀堵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一边待着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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