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将目光从燕暮寒身上收回,什么非君不可,祝珩搭上北域人不过是为了活下来,是为了回来报仇,报他曾经所受的折辱之仇,报祝子熹的杀身之仇。
这异族疯狗和祝珩你侬我侬,也不知道来头大不大,得试探一番。
大皇子思忖片刻,仿佛没听到祝珩的奚落,笑脸相对:“六皇弟是什么时候成婚的,怎么不娶个女子为我们皇室开枝散叶?你身体不好,父皇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念叨着要为你娶一位温柔体贴的姑娘,也好照顾你。”
这话结结实实的戳在燕暮寒的肺管子上:“开枝散叶,一共是四个字,我会给你四刀。”
当着他的面还敢这样说,摆明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长安,我记得你刚刚说过想弄死他来着,还想挖了他的眼睛,对吧?”
燕暮寒问的很随便,就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好不好,要不要一起晒晒太阳,祝珩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我的长安心地善良,从不记仇,若是他想让一个人死,那肯定是这个人该死。”燕暮寒语气平静,抬起一脚就把尚在茫然中的大皇子踹飞几米远,几乎将人踹到了殿外。
“所以,你该死了。”
护卫还没来得及阻止,燕暮寒就飞扑过去,刀尖对准大皇子的脖子捅了下去。
祝珩呼吸微滞,眼底只剩下一片殷红,这一幕与两年前重合,好像又回到了四水城的城门下,看着燕暮寒一刀砍下程广的头颅。
燕暮寒的速度太快了,大皇子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一刀扎穿了脖颈,他的眼球凸出来,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脖颈喷涌而出。
他要死了吗?
为什么要杀他?
难道就因为他说了开枝散叶四个字吗?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燕暮寒垂下眼帘,他随意地抹了把脸侧被溅上的血液:“听说你曾将长安推进湖里,害的他高烧不退,差点死掉。”
他拔出刀,对准大皇子的左眼捅了下去。
“是你害死了长安的舅舅,害死了他在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又是一刀,对准右眼捅了下去。
两刀废了两只眼睛,像是应了祝珩的话,要将他的眼睛挖了。
“呵,你算什么东西,敢欺辱长安,还妄图取代他成为嫡皇子。”
刀尖刺入口腔,绞断了舌头。
说是四刀就是四刀,一刀不差一刀不多。
当燕暮寒站起身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大皇子已经面目全非,彻底没有了呼吸。
燕暮寒从殿门处款款走来,随口道:“在延塔雪山下流传着一个秘密,人死之后到了地府,要陈述生前犯下的罪过,像这种割了舌头的人,是没有办法开口的,他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所有折磨。”
从刀尖上滴落血液,伴随着燕暮寒的足迹,淋淋漓漓洒了一串,像是来索命的恶鬼留下的痕迹。
“来人,快来人护驾!”孙信正高声呼喊,死死地盯着提刀走来的燕暮寒,护着秦翮玉往后退,“燕暮寒,放下刀,快站住!如果你执意要拼个鱼死网破,那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谁要和你鱼死网破,你个老东西活腻了,也不想想你配不配和我一起死。”燕暮寒不屑嗤道。
孙信正脸色难看,但同时也放下心来。
殿里的血腥气太重了,祝珩前几天刚犯了咳疾,一闻到这味道就咳嗽起来。
燕暮寒快步走过去,想抱住他拍拍后背,又怕身上的血腥味会熏得他咳得更加厉害:“长安,你怎么样了?”
“咳咳我没事,咳咳……”祝珩一边咳着,一边朝他伸出手。
燕暮寒下意识往后躲,祝珩瞪了他一眼,强硬地抓住他的手。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理由,他都无法忍受燕暮寒拒绝他。
祝珩咳得眼睛都红了,不像是狐狸精,倒像只小兔子。
敢凶小老虎的小兔子。
祝珩的动作彻底打消了燕暮寒的顾虑,他抛却多余的担心,跟从内心,将祝珩抱进怀里,细细的安抚着。
趁着这功夫,沈问渠等清党官员连忙查看大皇子的情况,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看到大皇子后吓了一跳,为难道:“这,这已经救不了了,殿下都断气了。”
死状凄惨,脸还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如果不是护卫说这是大皇子,他都认不出来。
这是虐杀,没有深仇大恨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太医还在疑惑谁胆大包天敢这样对待大皇子,就被一只手提着衣领拎着转了过方向,对上一张沾了血的凶戾面容,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燕燕燕……六皇妃?!”
他现在知道大皇子是谁杀的了。
祝珩刚停下咳嗽,被太医逗得笑了声,又咳起来。
“你别笑,好好坐着。”燕暮寒心急如焚,瞪了太医一眼,脸上写满了“都怪你”,斥道,“赶紧帮他看看,如果他出了事,你的下场就和那边的死人一样。”
伴君如伴虎,饶是太医在宫中伺候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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