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祝珩之前的猜想,太医署的人早就知道了祝苑身中蛊毒。
祝珩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记载中并未提及和蛊毒相关的事宜,是太医署的人刻意隐瞒了祝苑的身体状况,还是蛊毒一事没有被摆到明面上?
前者是太医署被人买通,可能性不大,若是后者,那就只可能是德隆帝的授意。
因为不确定结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所以罔顾对方的性命,不像是怀有深切爱意的夫君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很像是德隆帝会做的事。
祝珩捏紧了书册,目光落在泛黄纸张的落款上:罗京春。
从祝苑怀孕到生下他,为她看诊的太医都是罗京春。
房门被敲响,太医署的人提醒道:“殿下,您走错了,这不是抓药的地方。”
祝珩记下罗京春的名字,将书册放回原位。
燕暮寒打开门,一脸冷酷:“怪不得这里没有药,本皇妃还以为南秦穷得连草药都没有了,只剩下草包。”
年轻的太医不敢反驳,垂着头装鹌鹑。
笑话,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北域大将军,被称为疯子的人,谁敢得罪?
“我们南秦可不仅仅有草包。”祝珩笑着挽住他的胳膊,眼尾微扬,娇嗔出声,“人家这么漂亮,是花才对。”
燕暮寒被噎得哑口无言,更不必说来找他们的太医了,满脸复杂表情。
六皇子真是……寡廉鲜耻!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和男人调情了,怪不得燕暮寒要来找壮阳药,有这么个妖精在身边,哪个能不虚?
以色侍人的兔儿爷,呸,不要脸!
太医暗自在心里骂着,面上不显,快速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抓药的地方。
大包的壮阳药已经准备好了,燕暮寒黑着脸接过来,带着祝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医署。
两人一走,孙信正的人就进了太医署。
于是上午刚拿完药,下午在为六皇子和六皇妃接风洗尘的宴席上,燕暮寒就收获了无数道同情又震惊的目光。
听到他们要壮阳药后,太医署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祝珩时刻谨记自己的妖妃身份,靠在燕暮寒怀里,燕暮寒胸膛上有一层薄薄的胸肌,靠起来很舒服。
“好多人看我们呀。”
“……还不是拜你所赐。”燕暮寒磨了磨后槽牙,低下头,又气又委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举了。”
祝珩无声地笑笑,修长的指尖端起酒樽,喂到燕暮寒嘴边:“不气不气,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够了。”
南秦的清酒度数很低,喝起来不醉人,燕暮寒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酒,轻哼了声:“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他很猛,很行,很能举!
清酒回甘,燕暮寒舔了舔唇,等着祝珩的夸奖。
“事情的真相啊……”手臂柔若无骨,攀附着燕暮寒的肩膀,当着满朝官员的面,祝珩贴近燕暮寒的耳朵,笑吟吟道,“当然就是你里面热乎乎的,让我很享受,很舒服。”
燕暮寒:“……”
宴席
当着众人的面卿卿我我,纵然是一男一女都会被指指点点,更何况两个大男人了。
宴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祝珩和燕暮寒身上,注视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不知廉耻,有伤风化,学问和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祝珩能想象到这些人会怎么骂他,或许是将他比作娼妓,或许是将他视作废物。
他舔了舔燕暮寒的唇角,主动亲上去。
非礼勿视,周遭的官员们倒吸一口凉气,惊愕的同时迅速偏开了头。
沈问渠的席位在祝珩正对面,将这个吻看得一清二楚,他黑着脸摔下杯子,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
在他的印象里,祝珩虽然不是太聪明,但秉性纯良,为人端方守礼。
如今的祝珩却……
他不想承认自己教导过祝珩,但偏偏有人记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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