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是你。”
在长辈面前表明心意,实在令人不好意思。
燕暮寒的表情空白一瞬,心里涌起巨大的欢喜,但很快就被愤怒和嫉妒吞没,他眼神阴郁,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偏执的冷意:“不可能,你骗我。”
“我找到你了,所以你要骗我,再离开我一次。”
他疯魔了似的,咬牙切齿道:“我不会相信你了,我绝不会再放你离开。”
燕暮寒连夜骑马赶来,一路上都没有休息过,眼里遍布着血丝,面容憔悴,身上沾满了灰尘和霜气,头发都成了灰蓬蓬的一团。
祝珩心疼得厉害,也知道他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甩下暗卫离开的缘故,声音放得更轻,哄道:“燕暮寒,我没有骗你。”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讲清楚,明明亲过那么多次了,明明都舍不得看燕暮寒委屈求全了,明明一离开就想念,明明他……早就动了心。
是了,若非早就动了心,怎么会半推半就地做亲密举动,怎么会甘之如饴。
他喜欢燕暮寒,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小燕子,你别怕,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燕暮寒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不,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真的吗?”
这一声刻意放轻,像是怕再重点就惊醒了美梦,祝珩心里一紧,反手牵住他,走到祝子熹面前:“小燕子,叫舅舅。”
祝子熹表情复杂。
他如果此时再看不清楚两人的心意就白吃这么多年的饭了,本以为是救祝珩脱离苦海,到头来竟成了棒打鸳鸯。
燕暮寒怔愣着,回不过神来。
是梦吧。
但他的梦里从来不会有除了祝珩以外的人。
祝珩捏了捏他的手,笑道:“叫人,以前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他心潮澎湃,已经当着祝子熹的面表明了心意,索性一道改口,反正燕暮寒是要与他相伴一辈子的,早晚都得叫这一声。
燕暮寒愣了愣,以前祝珩也爱这样调侃他,但从来没有笑得如此温柔,清朗的声音说着令人欣喜的话,燕暮寒的心都化了,神魂颠倒地顺着他的话喊道:“舅,舅舅。”
他叫的磕磕绊绊,带着口音。
祝子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忽然有些疑惑,自己前几日费尽心思劝阻祝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祝珩又说了几句话,燕暮寒完全没心思听,连祝子熹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分别数日,此时依偎着坐在一起,四目相对,思念之情便铺天蹈海翻涌而来,怎么看也看不够,唯有唇舌相依才能解相思之苦。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祝珩抵着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的唇,“一路赶过来,累不累?”
燕暮寒被亲得晕晕乎乎,刀都拿不稳了,掉在地上,他拥抱着祝珩,只觉得心里甜蜜非凡,下一秒死去也甘愿。
“累。”他将头埋进祝珩的颈窝,怒意和疲倦都化作了柔软的心绪,放轻了声音,“长安,我怕。”
他好累,好怕,想要祝珩再哄一哄他,疼一疼他,打消他心里的不安。
祝珩轻叹一声,脱去两人的外衣,带着他倒在床上:“不怕了,我抱着你,你睡一会儿。”
从北域边疆到东昭淮州城,几天不眠不休,再厉害的人也扛不住。
燕暮寒不肯闭上眼睛,祝珩只好捂住他的眼:“睡一会儿,听话,熬坏了身子就没办法带我回家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掌心下的睫毛滑动了几下,停住,燕暮寒闭上了眼睛,如果这是梦,那就让他一直睡下去吧,再不要醒来。
一直等到呼吸声变得平稳,祝珩才拿下手,他用目光描摹着燕暮寒的眉眼,越看越欢喜,越看越疼惜,俯下身,在狼崽子紧蹙的眉心落下一吻。
喜欢他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还好燕暮寒坚持下来了。
祝珩陪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房间里光线昏暗,他摸了摸燕暮寒的脸,在他颤动的眼皮上亲了亲:“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燕暮寒睁开眼睛,眸底蕴着浓浓的情意。
他以为这是一场美梦,睡醒梦就散了,但祝珩落在他眼睛上的吻太温柔了,打消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迟疑。
“长安,你真的愿意与我回北域吗?”
他尚不敢相信那炽烈的告白,只想着祝珩能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去就好。
祝珩自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略有些无奈:“当然是真的,不都带你改了口吗?”
燕暮寒沉默一瞬,默默拱进他的怀里,如同猫咪吸猫薄荷一般,深深地嗅着祝珩身上的味道,半晌,问道:“我们今晚就启程,好不好?”
“不好。”祝珩按住他的后背,连带着按住了他那颗不安的心,“你奔波多日太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启程。”
“边疆事急——”
“那也不如你身体重要。”祝珩语气强硬,不容置喙,表明心意后那点对待外人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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