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军师,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定能无往不胜。”燕暮寒笑了笑,轻声道,“为军师踏破南秦大都。”
我要送你入青云,登高阁,一世长安。
见火烧得差不多了,燕暮寒抬了抬手,锣鼓声立马传遍了围场。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
“大家赶紧醒醒,别睡了,赶紧醒醒!”
燕暮寒拉起大氅的兜帽,给祝珩戴好:“我要去接王上了,等下天尧和启闲光会送你回帐里,路上注意安全,如果长公主再敢找你麻烦,尽管动手,出了事我帮你顶着。”
他碰了碰祝珩腰间的弯刀,道:“暂时让它替我保护你。”
祝珩整个人都陷在软乎乎的绒毛里,他看了眼跑来的天尧和启闲光,嘱咐道:“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燕暮寒应下,转身跑向王上的营帐:“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王上恕罪。”
王上衣冠整齐,亲自扶起他,意味深长道:“有劳大将军了。”
在橙红的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笑容格外明显。
燕暮寒躬身一拜:“王上厚爱,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听长姐说你受了伤,严不严重?”王上语调温和,“长姐担心你,特地嘱咐本王,要找太医好好给你诊治。”
燕暮寒眼睫一垂,眸底冷意绽开,他攥紧了手,又是一拜:“末将,多谢长公主殿下厚爱。”
王上拍了拍他的手臂,温声含笑:“你记得她的好就是,走吧,这一场火烧的太大了,应该有不少人受了惊,随本王出去看一看。”
火已经被扑灭了,所有人都集中在空地,火堆照亮了四周。
王上端坐在主座上,沉声质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
燕暮寒一撩袍袖,跪倒:“回禀王上,是哈仑桑部的世子哈坚私自祭祀,点燃的蜡纸飘散,落到了其他营帐,故而引起大火。”
“胡闹!”王上喝道,“哈坚人在何处?”
“他已被烧死。”
全场哗然。
长公主浑身一颤,攥紧了衣袖。
王上叹了口气:“可还有其他伤亡,哈坚虽然死了,但哈仑桑部得负起责任来。”
燕暮寒看了眼长公主,对着她微微一笑,高声道:“报!哈仑桑部无一人生还!”
【修】烟火
三十六年冬,除夕。
一场大火烧死了哈仑桑部的部主及继承人,加上长公主突患恶疾,冬猎不得不提前结束。回到王廷后,王上忧心长公主的身体,无心选妃,转眼就到了年关。
祝珩早半个月就从军营搬回了将军府,他在冬猎时受了寒,回来后一直咳嗽,燕暮寒强行带着他回了府,每天早早赶回来,也不宿在军营里了。
管家领着人早早贴上了福字,挂起了灯笼,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祝珩抓着一把糖果,当核桃一样把玩着:“什么时辰了?”
裴聆答道:“回主子,已经到酉时了。”
除夕夜提前下值,燕暮寒应该回来了才是。
祝珩皱了下眉头,起身:“随我出去看看。”
“主子,不行!”裴聆急忙拦在他面前,“屋外风大,将军说过了,你不能出房间。”
祝珩微叹:“我只是出去看看,冻不着,你把我的大氅拿来,等他回来了,我亲自跟他说。”
他要听燕暮寒的话,但燕暮寒要听祝珩的话,裴聆权衡了一下,屁颠屁颠地拿来大氅。
上午还下过雪,地面上积了浅浅一层,祝珩沿着扫开的石阶小路往外走,正思忖着要去哪里找燕暮寒,就看到了从大门进来的人。
燕暮寒一身官服,见着他愣了一下,快步跑过来,沉声道:“长安,你怎么出来了?”
裴聆吓得一哆嗦,暗暗后悔,要是他再坚持一会儿,拦住祝珩,就能等到燕暮寒回来了。
“我算着你快回来了,特地出来接接你。”祝珩嘴边一勾,戏谑道,“见到我,小燕子不欢喜吗?”
燕暮寒顿时没了脾气,小声道:“欢喜的。”
天知道他看到祝珩站在门口等他时有多高兴。
“阿罕哥哥等等我!”一身红袄的小公子从马车上下来,小跑进门,“嫂嫂,许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祝珩微讶:“佑安?”
燕暮寒“嗯”了声,扶着他往府里走:“长公主年年去王廷过除夕,佑安都会来和我过,今日就是因为去接他,才回来晚了。”
王上厌恶佑安,如若不是长公主,早就将他杀了,又怎会让他进王廷过除夕。
祝珩瞥了眼蹦蹦跳跳的佑安,问道:“他和你过了很多年的除夕吗?”
燕暮寒回忆了一下:“从长公主把我带出延塔雪山开始,到现在每一年的除夕,他都是与我一起过的,大概有七八年了。”
佑安穿得很厚实,别家小公子到了他的年纪,已经打扮得像模像样了,唯独他还是一副孩童装束,红彤彤的袄子,裹得像个球,戴着虎头帽,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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