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任令曦认命开口:“我不该说师父一回来就申请调回去,对你很不负责。”
贺云朝一直都偏头坐着,头撇向窗外,即便此刻任令曦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不该说,可以想。”他说。
任令曦皱皱眉,才意识过来他是在嘲讽。
“但我原本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是因为你不好,不好的是我。”
到了这时候她也没打算敷衍他几句,而是实打实地和他坦白心思。
贺云朝忽然睁开了眼,但没有看她,姿势一成不变,目光看向窗外。
“警校毕业时,我和同期相比,个子是最不起眼的,虽然成绩优异,但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所以那时候没人要我,只有师父,他一眼就挑中了我。”
“这三年师父教了我很多,对我来说他是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
本来不想和贺云朝说这些的,她想,他肯定根本不感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直以来特立独行太久,任令曦还是忍不住倾诉。
“两个月之前,我们差点就抓到k了,我那时候没有听师父的话,凭着自己对k的侧写判断,料定k会选择另一条逃跑路线,就自信前去堵截,擅自行动结果遭到偷袭,师父为了我和k交手,被捅了三刀,这才进了医院。”
“这些情况上报的时候师父决定替我隐瞒,只说是分头行动他遭遇了意外。”
贺云朝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
“正因为这样,我没有资格教导别人,我要学的还很多,我的心性也不够沉稳,不想误人子弟。”
“所以,对不起,是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目前接受你的道歉。”贺云朝许久没好好说一句话,这一刻开口声音沙哑。
接受就接受,怎么还要加个“目前”?
“不过你有没有资格,应该是我来评判,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要的只是一个搭档?”
“你这好像就是在说我不够资格教你。”任令曦眯起眼。
贺云朝懒懒一笑,“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怎么都是他有理。
任令曦忍不住抱怨:“你这人怎么醉了还这么伶牙俐齿?下车。”
贺云朝慢吞吞起身,却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扣着安全带,等被止住动作,才又懒慢地回头找安全扣,然而他摸索来摸索去,怎么也摸不到卡扣的位置,磨蹭了好半天。
任令曦看不过眼,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凑过去帮他,“就你这样,还说自己没醉。”
啪哒,安全扣解开,贺云朝也垂首靠上了她的肩膀。
她好像被算计了,又不能确定。
贺云朝这个人,时而乖巧,时而乱来。
“能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么?”他的声音在她颈窝沉沉。
任令曦有点受不了两人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说话,贺云朝身上的木质香调的味道混合着一点酒醺,让此时此刻的她有几分恍惚。
“看情况。”
“你下一次……”贺云朝微抬起头来,说话的热气在她耳骨摩挲,“发情期在什么时候?”
她被他呵得有丝丝缕缕酥麻发痒,也随之抬头,被他温热的脸庞蹭上来,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今天。”
贺云朝的动作停顿,好像很不满。
“今天?”
“嗯。”
两人耳鬓厮磨,贺云朝的嘴唇一直循着她的耳垂到下颔线触碰,吐息间又道:“我今天听见你在洗手间干呕了。”
任令曦闭上眼,“变态。”
“想什么呢?顺道去的时候听见的,你不会是……”
“你是不是对人体的怀孕周期有什么误解?”任令曦又好气又好笑,贺云朝这一刻埋在她的颈后不停嗅闻,她觉得痒,不禁推他的脑袋,“色狗。”
“没有味道。”贺云朝很失望,“你骗我。”
“刚用了抑制剂当然没味道,”任令曦躲开他,“很痒啦,贺云朝。”
但是她也没真的彻底躲开,两人依旧抵蹭在一起,更像是欲迎还拒。
贺云朝好像更不满了,“你还用抑制剂?”
“用啊,不过之前的牌子有耐药性了,所以这次换了新的……不太舒服。”
所以才逃去洗手间干呕。
也许是发情期的关系,她好像很喜欢贺云朝碰触她,甚至主动仰脸与他贴面厮磨,此时此刻的两个人还真挺像交配之前互相试探气味的狗。
贺云朝缓缓退开来,握住她的手轻吻她手心,从她指缝间睨来一束幽沉的眸光。
“——明明有更好的替代品。”
任令曦目光微熠,只这么看他一眼,掌心里传来的些微麻意就扩散到了全身,无以名状的悸动感愈演愈烈,她甚至有听见自己心跳的错觉。
她下意识后仰靠上自己的驾驶座,假装没听明白他的话,努力维持面上的从容,顺势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哪有什么更好的替代品。”
贺云朝撑着中央扶手缓缓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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