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念看人离开,也赶紧带了护卫到了庄子。
她并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但父母告诉她让她好好想想,还有刚刚这位这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说若反悔可找他。她也不觉得他们的想法就是错的,只是当握着手中沁着微凉的玉佩才发现,原来有退路是这样的好。
是这些庇护着她的人,让她可以如此恣意,让她不怕走错路。
戚念唇角弯了弯。
不过,她总觉得那名男子的双眼有些熟悉。
……
“祖母!”戚念跑着进屋,依偎到祖母身边。
“慢点!慢点!”老夫人看着戚念明亮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发髻,“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她朝后吩咐一声,又拍了拍她的手:“昨儿收到信你要来,我就让人备着了,香积寺的斋饭顶顶好,你不是最喜欢,一会儿晚膳的时候就多吃点。”
戚念卖乖地笑笑,眼睛却往旁边案几上瞟。
“你呀!”老夫人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猫!”嘴里念叨着,但手上还是帮戚念拿了过来,“可别吃多了。”
戚念虽然嘴馋,却是最听话的,接过一个福饼吃了就不再要了。
祖母虽然念叨,却是最纵容的,看她不吃了反而要往她手里塞。
“我觉得祖母这儿的吃食格外好吃些。”戚念笑着说道,“祖母好些日子没回府里,孙女想念得紧。”
“好,好,那来了就多吃些,几日没见感觉都瘦了。”
哪里是想吃食,不过是借口来庄子看她,老夫人心如明镜。
陪着祖母说笑了一会就到了休憩的时间,戚念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好让祖母小睡一会儿。
老太太看着戚念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旁边的苏嬷嬷关心道:“老夫人?”
“本以为这丫头就是来看看我。”戚老夫人又是一叹,笃定道:“只怕家里这是出事了,而且肯定和小念儿有关。”
常嬷嬷忙说:“那老奴让人回府查探一下?”
“去吧,只别让府中的人发现了。”老夫人摩挲着手中的珠串:“人老了,就是要学会装糊涂,孩子们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才好让他们宽心。”
……
戚念回了自己的院子却并没有休息。
她拿出了纸笔,写起了话本。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江畔。
一户农家小院的院门打开,出来一名身穿丧服的年轻妇人。
她是赵家大房赵有光的媳妇李兰香,上头没有长辈,下头只有一房叔叔,前几日丈夫出事,只留下她和四岁的儿子。
今日是丈夫的头七,刚办完丧事的她满身疲惫。】
故事由此开头,讲的是一个年轻妇人丧夫后逐渐成长,学会经商,从小县城走到繁华的京都的故事。
一开场就极具矛盾冲突,还刚办完丧事,家中的叔婶就想将她赶出家门,并以她不是赵家人为由威逼利诱想让她交出做豆腐的方子。
对方觊觎的似乎也不仅仅是豆腐方子,还有他们娘两现在居住的屋子。
雨丝混着白布在风中飘扬,愈发显出了妇人此时的境遇可怜。
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却没有就此妥协。
即便村里议论纷纷,她毅然决然地立了女户,打算独自一人抚养儿子。
好在李兰香她自己立得住,她自知一个寡妇很难守住这份家财,便当机立断寻了兼任村长的族叔,又找到了赵家族长。
当众表示丈夫临终有遗言,说他走后家中妻儿还得劳烦族里照看,因此愿意将家中那七亩良田借族人耕种,只需族里提供母子俩每年所需的口粮。
希望在儿子成年前族里庇护一二,等儿子成年后,地契则过户到族中,就归族中所有。
其实赵有光哪里会有这样的临终遗言,这个所谓的遗言,实际上都是李兰香的说词。
虽然会吃些亏,但却能让大家因受益而庇护他们母子。
本身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家人,这样的利益交换反而让李兰香更为放心。
当然,这也都是她在思索考量后的决断。
首先,现在家中至于她一个女人,还要带孩子,根本没那么多精力来耕种家里那么多的田地,与其将那些田地荒废,不如用它换一些好处。
至于等儿子成年后将田地归于族里——实际上也就是归于族长那一脉,这样出于利益,得了好处,不管怎样族长总会偏袒照顾他们母子几分,她要的就是这几分照顾,这样至少明面上可以挡去不少小人。
而且她有一门点豆腐的手艺,还有每年族里提供的口粮,日常花销绝对不成问题。
她相信在儿子成年前,她一定能够攒出买地的钱来,重新置办一份家产。
李兰香的头脑格外清醒,她明白,地是死的,手艺是活的,只要保住那一门手艺和儿子,牺牲点东西都是值得的。
果然,在族长和村正插手后,那些闹腾的人都消停了,也就赵有财夫妇仍不死心时不时闹腾两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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