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又像是威严被冒犯了一样,板着脸更冷沉地道:“是我先问你的。”
“你问我就要回答吗?这儿好像不是你家吧?”沈初茉挥了挥手里的书,“是我先来的。”
贺献文我行我素惯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对他不客气的人,而且对方看上去就是个乡下土妞儿,他被气得不轻。
“你爹娘没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吗?别人问你话,你应该先回答,而不是用这种不友好的态度抬杠,这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没教养。”
贺献文话说得极重,沈初茉却只是冷笑一声。
“你跟我说教养?你不会觉得自己很有教养吧?难道你的教养就是在别人看书看得好好的时候,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谁在那里’?你的礼貌只是拿来要求别人的?”
贺献文一时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偏偏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
沈初茉端起盆,昂首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让让。”
“站住!”贺献文虽然生气,但是还没有忘记正事,他运了运气,努力平和地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小姑娘,她……留着短头发,长得很白净,声音很好听。”
沈初茉顿了许久,在贺献文打算重复一遍时,她忽然扭过头,“你打听她做什么?”
贺献文吃惊地道:“你真的认识?”
“认识也不会告诉你啊,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沈初茉一句话,又把贺献文气得脸色铁青。
“我家就住在贡平,镇上那家好客来的酒楼就是我家开的,我是贺家的大少爷,我叫贺献文!”
贺献文从来没有这么气急败坏,连自报家门这种不屑去做的事都做了。
沈初茉的反应就是:“哦。”
“你现在知道了?”贺献文道。
“没听过。”沈初茉扭头就走。
“你……”贺献文被气得捏紧了拳,“果然是乡下土妞,一点教养都没有。”
贺献文回去越想越气,他竟然被一个土妞儿牵着鼻子走。
他问对方是谁,结果对方一句话没透露,反倒是他把自己的底儿都兜出去了。
而且他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二天,贺献文又来到了这块石头边,见沈初茉果然又在这里看书,他心里竟涌上一股激动。
这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找沈初茉这里找回场子。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目光落到她手里的书,贺献文冷嘲一声,“想不到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然还识字?”
头顶上罩下一片阴影,听到这道欠扁的声音,沈初茉无语地抬起头。
“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贺献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像昨天那样那么容易被气到。
“白芷?你看这个干嘛?”贺献文俯身,看清了沈初茉书上的字,取笑道:“你不会是想当大夫吧?”
沈初茉“啪”地合上书,这下是真的冷了脸。
“跟你有关系吗?吃你们家大米了?我要干什么看什么书需要经过你同意?你算哪根葱?”
沈初茉的话很不客气,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富家少爷就有所收敛,也没有在家境显赫的人面前不自觉的矮人一头。
贺献文忽然发觉她挺有个性的,看到她恼了他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你要想当大夫可以跟我说啊,我们家有药材店,你要是哄得我开心了,说不定,我可以安排你进去当个学徒。”贺献文的语气仿佛施舍一样。
沈初茉道:“你家不是开酒楼的吗?”
“我爹是贡平首富,我们家涉及的行业多着呢。”
贺献文从小到大见惯了因为他的家世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只是面前的沈初茉听到他爹是贡平首富,却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哦,说完了吗?”沈初茉面无表情,只当他在炫耀。“我可以走了吧?”
她站起身收拾东西,“晦气,过来看个书都有人找茬,明天不来了。”
“喂!”贺献文叫住她。
“干嘛?”
“昨天问你的那个姑娘,你到底认不认识?”贺献文的神色认真了点,“你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我,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沈初茉抿了抿唇,“你找她想要干嘛?”
贺献文走了两步,看着湍急的河水道:“我找她报恩。”
他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缓缓地道:“前些日子,我不慎落入了水中。就是在这个地方,有一个人把我从水里救起。只是等我清醒时,她已经离开了。”
“我当时听到了她的声音,还看到了她模糊的身影,可惜我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家住在哪里。”
“如果不是她,估计我早就已经没命了。救命之恩大过天,所以我来这儿,只是想再偶遇她一次,向她报答我的救命恩情。”
贺献文只顾着说话,没有看到他身后沈初茉正紧紧地注视着他。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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