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总比没有好。
待太医退下之后,沈初茉阖动了下嘴唇。
李淳玉低头,附身凑近了问:“你在说什么?”
沈初茉艰难地用气音吐出几个字,李淳玉这才知道她是想泡冷水。
李淳玉稍犹豫了下,很快就决定照办。虽然这个法子伤身体,但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命宫人抬了一桶一桶的冷水倒进浴桶里,李淳玉这才把沈初茉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沈初茉感觉身上想被火烤一般,泡进水里后虽然感觉舒服了一些,但身体内蔓延出来的痒意还是令她几乎崩溃。
她靠在浴桶边,难受狠了就发出无意识的□□,像哭又不像是哭。
李淳玉怕她栽倒滑进水里,一直站在屏风外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听到她的声音,他白皙的耳垂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绯红。
另一边,贤妃听闻人被带走了,气得将桌上的茶具拂到了地面上:“蠢货!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们何用?”
宫人们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为首的那个嬷嬷哭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不是奴婢们不用心,原本人已经被我们扣住了,谁知道国师会突然跳出来呢?求娘娘饶了奴婢们一次吧!奴婢们也不想的!”
周国的国师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他们通天晓地,能聆听神谕,被认为是离天最近的人。
人们畏惧王权,就是因为他们相信王位上那个是上天命定的君主。
与其说他们怕的是皇帝,倒不如说他们怕的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上天。
国师的后继者一般都是由上一任国师挑选,这一任的国师也和其师傅一样,手眼通天,颇得周国人的尊崇。
所以这也是轩辕清为什么会那么忌惮李淳玉的原因。
李淳玉在普通人心中是不可僭越的,他要带走沈初茉,又有谁敢阻拦呢?
贤妃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问:“然后呢?国师说什么了?”
几个宫人连连摆首,“没有没有,国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把人抱走了。”
贤妃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把人抱走了?”
她的语气着重在“抱”字上,几名宫人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们亲眼看到的!”
“陛下驾到!”
不等贤妃仔细琢磨,一声唱喏忽然把她吓了一跳。
“快起来,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待会儿陛下过来记住什么都不要说,仔细你们的皮。”贤妃飞快地警告道。
不用她说,那些宫人们也个个唯唯诺诺屁话都不敢放。
两名宫女干净利落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贤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挂上营业笑容出去迎轩辕清去了。
轩辕清踏入殿门时,贤妃正好来到门口,端庄优雅地朝他福了福:“臣妾参加陛下。”
“起来吧,”轩辕清脚步略停,叫起后径直朝内殿走去。
贤妃热情地围在身边,没话找话地道:“陛下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啊?”
「招呼都不打一声。」
轩辕清脚步一停,面色古怪地睨着她:“爱妃似乎不想朕来?”
贤妃心里打了个突突,轩辕清偶尔的敏锐总让她心惊胆战,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闻言还是挂上无可挑剔的笑容,回道:“怎么会,陛下能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没有提前准备好面圣,臣妾怕在陛下面前失仪。”
「你不提前告诉我我怎么准备?那么多不可以让你知道的事,不需要时间掩饰吗?」
轩辕清轻慢一笑:“没关系,爱妃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清楚得很。”人的心总是比人的一张嘴要直白得多,轩辕清有的时候也会生出“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感慨。
瞧瞧,他身边都是一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看上去最温婉持重的贤妃,其实才是秘密最多的。
贤妃垂眸柔顺一福:“臣妾多谢陛下体谅。”
「我是什么人你确定清楚?」
轩辕清自顾自找个位置坐下,视线在桌上一瞟,忽然发现桌上原来有的一套珐琅茶具不见了。
贤妃宫中的一等宫女这时适时捧上一套新的,轩辕清沉默了一会儿,状似无意地问:“原来那套茶具呢?”
宫女低着头:“回陛下的话,那套娘娘命奴婢收起来了。”
「骗你的,被娘娘摔了,碎瓷片都刚刚才捡完呢。」
轩辕清眉毛动了一下,明白过来,这是他那成熟稳重的贤妃又发脾气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轩辕清扫了一眼殿内,几个身材粗壮的宫人缩在角落,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几人神情不安,似乎刚从惊惧中缓过神来。
「陛下怎么来了,刚刚那事不会被他知道吧?压力好大,想退下了。」
轩辕清抬手,招了招那几名宫人。
“你们几个,过来。”
宫人们一愣,收着忐忑依言上前。
贤妃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是冒了邪火。
「真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这几个贱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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