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出来的鼻涕都顾不上擦,可谓失态至极。
“是,这些都是我的报应。”他从容不迫地摩挲着她的手,慢慢把婚戒给她套上:“现在我已经不是沙克达了,我们的生活很幸福,不要毁了它,拜托你了。”
薇薇被他的话气得要昏过去,又摘下戒指丢了,握拳在他身上猛打一阵:“你去死啊!”
可惜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力气也不是很大,拳头威力小得可怜。他全然不躲,张开胳膊任她捶打。
“我、我过去的生活……也很幸福,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薇薇话语里有着深深的绝望,沙克达心想正因为他爱她,所以看到她哭,他的心才会痛得这么厉害。
“我不是负起责任让你又重新幸福起来了吗?我很爱你,薇薇,我知道你也爱我。不要再执迷于过去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用生命去爱你。可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沙克达没有薇薇记忆中咄咄逼人的态势,记忆中那个面相凶狠的男人总是傲慢地把她踩在脚下,需要她抬头仰视。如今他直接跪在了她面前,用和她朝夕相对的丈夫的脸,语气卑微地乞求她。这样的反差让薇薇神色恍惚,几乎以为自己在做一场真实的梦境。
她情绪渐渐平稳,能说出完整的话了:“我会怀上长青,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你怕夜长梦多,所以让我未婚先孕。你料定我不会打胎,变相逼我去跟爸爸讲清你的存在,是这样吗?”
“不是——”沙克达反驳:“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有一次你先给我口,口完我刚戴上套你又给我口了一次。之后没换避孕套我就插进去,十有八九是那次污染了避孕套,才有了长青。”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哪会在意这种小事,也是事后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答案。”沙克达打开便当盒,往嘴里塞了两个小番茄,拿了一个喂给薇薇。他咀嚼时声音含糊不清:“哭掉了这么多,补充一下水分吧。”
她心乱如麻地别过头去,都这种时候了,她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沙克达最喜欢酸甜的水果,他丝毫没有危机感,吃得很欢快。薇薇心想她怎么就没在里面下毒,把这个混蛋男人毒死呢?
一想到自己出发前满怀期待地换了情趣内衣,来的路上还考虑跟他在办公室里亲热,薇薇呕都要呕死了。她这五年来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和他的孩子,和他共同体会刺激的性爱,变得比被他囚禁时还要淫荡和不知羞耻,心里却沾沾自喜地想“沙克达没和我做过这个”……薇薇回忆起来的净是那样的事,她现在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丢到垃圾桶里。
沙克达用叉子插着白心火龙果往嘴里送,他小声地念叨:“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婚也是你自己要结的,又不是我逼着你结婚……”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脱口而出:“我要和你离婚。”
他咽掉嘴里的火龙果,歪头看着她:“你想清楚了?我们才领了证一年就离婚,呃,也不是不行。你会给长青找个后爸吗?我想你应该狠不下心把他送人吧。等他长大了,你会撒谎告诉他你和我是因为感情问题才分开。你不会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个杀人犯,是个大骗子,对吧?”
沙克达太聪明了,脑子转得快,口才也很好。语言是有魔力的,他一瞬间就把刚学会走和跑的幼童变大,狡猾地把他放在他身前做挡箭牌。
薇薇茫然了:是啊,她离婚后会不会有新的恋人暂且不提,孩子一定是必然选项。她再恨沙克达,孩子也是她生的,是无辜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爱的长青送人呢?她也不可能把他交给沙克达,最放心的还是自己抚养。
她发着呆,眨眼的频率也变慢了。沙克达捏了一瓣砂糖橘递到她唇瓣,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甘甜的橘子汁已经在口腔里蔓延了。
他手指带着黏糊糊的果汁,抬到她嘴边,大拇指按进去。薇薇下意识地吮吸他的拇指,他咧嘴一笑:“宝宝你没必要这么恨我,以后我也会对你很好。你的身体有多喜欢我,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薇薇狠狠咬了他的手指,铁锈味混合着橘子汁,真令她反胃。沙克达没有收回手,任她咬着,还有闲情吃便当盒里的车厘子。她本不想松口,但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把他大拇指咬下来,于是她松口了。
他大拇指上有几块破皮的地方,流的血不多。他复又拈了一颗草莓喂她,薇薇厌恶地瞪着他。
她在想如果是沙克达,会这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身份,都不狡辩抵赖吗?为了她可以跟猛虎拼命的丈夫,会不会是故意认下这件事的呢?他明白这件事有口说不清,不忍心她被折磨,为此宁可蒙受冤屈?
不,绝对是她想多了。容貌可以解释为整容,声音的改变可以解释为声带受损,但沙克达说话的神态他是装不出来的,这就是沙克达。
她竟然蠢到看不出来他俩是同一个人,明明体型相近,左手也不灵活,怎么五年了才瞧出端倪。其实前三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学,不像近两年和他日夜相处,没看破他的真面目倒也无可厚非。
薇薇心如死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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