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捂嘴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抬头:“不好意思啊,鼻子痒。”
陈骁以手背碰了碰她的鼻尖:有些冰凉。
他把车门打开:“是我的错,快进去吧。”
“可是对面还没放完?”路楠被推着往车边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
“进去看也是一样的。”
车门关上之后,路楠感受到暖意,随后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倒不是感冒症状,只是骤冷骤热鼻子敏感罢了。
“喝一点,暖一暖。”陈骁的准备很充分,扶手箱前方的杯架上有装着热牛奶的保温杯。
热得路楠接过已经拧开的杯子之后,必须轻轻吹一会儿才能下口。
她轻啜着热牛奶,拿出手机,将刚才那片刻钟的未读消息全都看了一边,自然看到老弟的‘通风报信’。
路楠笑了笑。
“怎么了?”陈骁好奇地问。
“你的突然到来,让我妈妈有一些压力,之前她努力克制的一些癖好有冒头倾向了。”路楠把手机放回口袋,“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陈骁抱歉地说:“确实是我唐突了。只是,突然很想见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不那么做作和肉麻。
所以在临时决定出发之后,马上安排了焰火,只因为前几天楠楠和他在电话中颇为遗憾地说,余安市区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好几年了。
路楠侧身笑了笑:“没有关系,我很喜欢这份惊喜。下雪了——虽然已经过了零点好一会儿了,不过现在算是农历新年的初雪,你许个愿吧,说不定会实现呢。”
陈骁定定地看着路楠:“我的愿望……”
路楠回望着催促他:“嗯?”
陈骁笑了笑:“我希望……我们今年都顺顺利利。”
路楠挑眉:“啊, 我以为你会说点别的。”
“这样就很好了。”陈骁垂眼,重复了一遍,“如果这个愿望能达成, 那也很好。”
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在光影中微微颤动。
并随着重复了两遍的话点了点头,仿佛显得更坚定一些。
窗外的雪花簌落落往下飘荡, 路灯和车灯照耀范围的一方天地之下片片飞羽越来越密,仿佛天地间絮絮叨叨的私语。
江对岸的礼花炸开一朵朵富贵逼人、重紫叠朱的牡丹,能迸出如此令人迷醉的视觉效果,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焰火。
路楠又不是看不出对方的精心准备。
【如果说这是一份惊喜, 那么已经相当成功了。】
只是,她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什么呢, 眉头都要打结了。”陈骁倾身, 伸手抚了抚路楠眉间的小川字。
“我在想, 你的愿望算一个还是算两个?”路楠没等陈骁回答就笑着继续翻手机,而后状似无意地道:“我妈大概还在纠结以何种形式见你。对了,你在余安待几天?”
陈骁回答:“初二晚上走。”
他又抱歉地说:“今晚临时将你喊出来已经是很失礼的举动了,你务必转告阿姨如果明后天原本就有其他安排, 不必顾及我。”
“这没什么, 我以前除夕夜的时候,还会和朋友喝喝咖啡、聊聊天之类的, 我妈都习惯了。”路楠解释当地风俗, “关于明后天——我们这边大年初一一般都宅在家里不走亲戚,大年初二则是出嫁女儿回娘家。”
“这样啊……”陈骁抬眼,依旧带着温和的浅笑, “没有关系, 我后备箱准备了一些礼物, 一会儿将你送到家楼下,你拿上去给阿姨吧?”
路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样步步退让,我实在没办法视若无睹。
“但,我觉得我妈妈会想见见你。”路楠来了一句大转折,“所以你的礼物,我大概是不能代劳的。还有,鉴于我们之间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情侣关系,小陈同志,请你做好准备,黄女士可能会向你提出一些比较犀利的问题。”
陈骁怔忪了一瞬,倏然笑了:“好,那我等你电话。”
“你不怕吗?”路楠问到。
陈骁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我很高兴。”
路楠抿了抿嘴:这样就高兴?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路程过半的时候,他将车内空调温度降低,免得一会儿开门温差过大。
路楠与陈骁道别之后转身上楼,上楼之前,她抬头看了看自家阳台的方向:嗯,亮着灯,还有个人影一闪而逝。
果然,她开门进去,撞见了‘正巧’起来上厕所的黄女士。
黄女士演技拙劣地打了个哈欠:“你现在才回来啊?那个什么,明天上午我打电话问问那几家酒店还有没有包厢,等我定好包厢之后,你和小陈说一声,我请他吃个饭。”
“好。”路楠点头。
黄女士还想再说点什么,路楠不失时机地打了个哈欠。
她的演技显然要比黄女士强多了,浑然天成,一点演的痕迹都没有。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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