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会伺机而动、卷土重来。
唯一让他觉得情况还没有坏到最后地步的是他从仇董的态度发现自己父亲没有派人下场搅局。
但这未必不是父亲作壁上观,由着别人试探我的态度,我一定不能退让。陈骁想。
六月底,就要开半年度会议了,楠楠来总部的时候未必会太平。
为了让她有更充足的准备,陈骁没有打算瞒着路楠,晚上他回到住处,同路楠通电话的时候把今天会上发生的一切交代得一清二楚。
路楠沉吟了一下:“你突然这么强势,是不是仇哥同你说什么了?”
还有什么事情是楠楠不知道的呢?
陈骁反问:“仇哥在你面前说漏嘴了?”
“那倒没有。你记不记得上次陈总请我们吃饭,仇哥说的话,他父亲想让他在京市买房;还有我端午和前阵子狮城回来,仇哥忙不迭摆脱暂代之责的举动——我猜想,总部有部分人希望仇哥能够替代我,而仇哥不好意思同我说这些。”路楠分析这的时候,半分愤怒都没有。
这就是职场。如果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太子党’,她早在华安市的时候就被摘桃子了——哦,不对,应该说,她连破格成为华安市城市经理的机会都未必会有。
总部的事情,路楠全然相信陈骁会处理妥当。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就如他们之前商量的那样,在外开疆拓土的事情由她来做,在总部稳定后方的责任由他来承担。
“仇哥同我说, 也许只是他多心了。”陈骁顿了顿,“但是我听得出来,他其实在暗示我。我管着和谐酒品牌部无人能置喙, 但是海外市场部这边……”
“瘦田无人耕, 耕开有人争。”路楠毫不意外,“再正常不过了。”
“你总是这么想得开。”陈骁无奈笑笑, “身为你曾经的上司,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一些让你定心的话。”
路楠勾了勾嘴角:“想摘桃子的人往往都是越挫越勇的。你说了,今天会议上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原本支持童大区的激进改革派。这一年多,总部所有发展战略都是以稳为主, 这个派系的人日子应当不太好过,他们想伸手海外市场部无可厚非。更像是被人推出来当马前卒, 试探试探你和董事长的态度。”
不愧是楠楠。
“仇哥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 尽管有些为难, 他还是站了你这边。”
“是啊。仇哥重情谊,而且从小就聪明。”这话说的,仿佛仇超群的年纪要比他小似的——虽然从童年时代的犯傻频率来说,仇超群的心理年龄可能确实更小一些。
聪明、讲义气。
路楠很赞同。
她是这么分析的:仇超群和陈骁是一对邻居好兄弟, 有这一份情谊在, 陈骁刚回总部的时候,仇的率先示好, 这就比其他人要‘赢在了起跑线上’。及至陈骁逐渐掌握大权, 仇超群的职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可以这么说,仇之前那么多年只是川省的一名城市经理固然是因为他觉得川省人事关系复杂,不想卷入无谓的派系斗争之中;但也可以这么理解, 也许那时候的仇超群觉得那几个派系都没什么好前途呢?
路楠很早就认识到, 在这个世界上, 父母子女这样至亲的关系之间尚且都不能百分百地为对方付出全部,儿时玩伴的情谊又怎么会轻易战胜别人父子亲情?
她甚至有些阴暗地猜测,仇家父子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暗搓搓地两头下注了,从陈骁回国的那一刻起。
——显而易见,这位‘流落海外’十余年的太子爷并不是草包,而是董事长中意的接班人。那么之后,不论董事长和陈骁之间权利更迭有什么波澜,他们父子都可以及时地随机应变。
盟友之间的情谊固然很重要,可是,共同的利益铸就的桥梁更是牢不可破。
路楠想:陈骁心里应该也有数。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仇超群这么多年的行为,一直都是。
再讨论下去,未免有离间他们兄弟情谊的嫌疑,路楠及时住口:“对了,这次发狮城的展会物料走的是空运,费用有点高,结果我才回来没几天,巩绍辉就给我打电话了。”
巩绍辉是京市和谐酒的经销商,也是路楠那个大学学弟的舅舅,主业是津港的海运业务。
陈骁挑眉:“他想接国际运输的单子呢?”
“是啊,上次我当了一回中间人,组了一个饭局,现在泰国经销商krit已经同他们浩淼航运公司签了泰国出口华国的水果运输业务,生鲜水果走的是保鲜货柜,运价本就比普货高,相应地,利润也更可观。没想到巩绍辉的鼻子这么灵,我说他是连蚊子腿肉都不放过。不过这部分的运输我还真不能交给他,一来是海运毕竟时效性不行;二来我得再支持一下苏悦的工作——姓宋的之前是海临市副总,在中集沪市总公司没有太大影响力,可是那个姓蒋的不一样,苏悦虽然匿名揭发之后马上被调走了,可是走的时机太巧,中集内部的人多多少少都猜到她反水提交了这俩人渣违法行为的证据。”
路楠这也算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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