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路楠把面前的茶果子推向苏悦:“尝尝看, 是你喜欢的玫瑰馅儿。”
冰皮晶莹剔透,内里是玫红透粉的花果酱馅儿,金桔大小, 玲珑可爱, 外加透露着一个‘贵’字。
苏悦看了茶点一眼,没有动手。
路楠也不在意, 伸手自己拈了一个,她吃相再如何优雅,三四口也足以吃完。
品茶一块茶点的时间,足以让莫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毕竟我们有同窗之谊、同事之情, 并不曾有任何冲突。搞清楚这一基本立场还是很重要的。】
路楠熟稔地说:“我记得,那年在中集物流的年会上, 总部来人除了蒋总之外, 还有一位严总。嗯, 更年轻一些、也更严肃一些,当时,你同我说严总的长相完完全全是你的菜,只可惜严总长期在沪市, 并不怎么去海临。去沪市培训结束的那天, 你还拉着我去找严总敬酒呢。”
苏悦没想到,路楠能把自己当年一句玩笑话记至今日, 更仿佛也看穿了当年自己不敢一个人去, 拉她一起壮胆的小把戏。
像是看穿了苏悦心底的懊恼,路楠轻笑一声:“其实我也觉得严总不错,虽然被戏称为‘阎(罗王)总’, 不过他行事作风干脆利落。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虽然离职了, 但是依旧和前辈们有联系呀。”
“而且, 我就是记性太好了,有些事情也不是刻意想要记住,只是忘不掉。咱们当年一起实习、一起搬进公司宿舍、一起找房子搬家、一起排练年会节目、一起开晨会夜会、一起出差培训、一起参加中集组织的春游、一起烧烤、一起陌拜……都是很有趣的回忆,所以这里。”路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早就分门别类牢牢记住。”
路楠轻声漫语地说着。
每说起一件事,苏悦也同时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和路楠经历的一切,确实,辛苦但是很有意义。
苏悦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她就回神了,颇为防备:“你这是想要和我打感情牌?但是你弄错了,向源川回多少款、续多少约,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并没有打算聊经销合同事宜的意思,说这些,只是希望我们之间的气氛不要那么紧张而已。”路楠给苏悦续上茶水,“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竞争关系。在中集的时候不是,现在更不是,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敌对,不是吗?处在不同行业的老同学见面,信息互通有无、更进一步说不定能交换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苏悦早就知道路楠聪明。
在学校里的时候,路楠并不是专业里最勤奋的人——坦白说路楠其实有挺多的兴趣爱好,学生会和社团的活动不断。但是她只要在考前突击一下,每一学期能拿到相当不错的绩点,再加上校内外活动的加分,奖学金名单中一直都有她。而且路楠长得又好看,不论是在学校内部还是毕业之际去面试,都十分有优势。
当年大家一起找实习,听说路楠每投一家公司都必有回信,真……叫人羡慕到几乎嫉妒。
只是,她认识的路楠,聪明中还带着几分天真和令人难以察觉的高傲。
三年不见,苏悦发现路楠身上不合时宜的天真倒是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不知道她的高傲还在么?
苏悦接过第二杯茶,她决定好好听一听,看看路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苏悦的态度不像刚进来之时那么充满防备,路楠才皱了皱眉头说:“我大概知道蒋总和宋总打的什么主意。说实话,我现在在源川干得好好的,对回中集一点兴趣都没有。”
姓蒋的恶心老男人开出的价码简直就是看不起她路小楠!
只是这句话就没必要在苏悦面前说了。
苏悦上次在米国就看见过路楠手腕上的手表,今天发现她戴的是同品牌的另一款,虽然没有上次那一支贵,不过和手表叠戴的手链价格也不便宜;还有,几次见面苏悦留意了路楠的包,她每次背着的包都不相同,虽然是通勤的基本款,但是看她随手搁在椅子旁的举动就知道,她是将包当做包来用的人,而非被品牌裹挟了,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基于此,苏悦反而是中集今次来京市三人之中最早确定路楠说的是实话的人。
苏悦心里清楚,不管路楠买这些配饰的钱是怎么来的,她确实没有跳槽的必要。
中集能给的、蒋总能给的,不可能比路楠现在得到的还要多了——这就是女人的观察力和直觉,是那两位加起来直逼一百岁的老男人所不会懂的,毕竟他们之前用这样的方式总是无往而不利。
苏悦的心里头是酸涩的,甚至又有点儿想起身走人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路楠好像活成了对照组,她付出得比路楠更多,收获的却远不及路楠——就连上司的长相都比路楠上次陪同的那位叫陈骁的相去甚远。
不过苏悦也不是刚毕业的小天真了,她现在也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完全的公平可言。
路楠在她心意动摇的时候开口:“但是依旧要恭喜你,我们从同学、同事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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