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话说的再正确不过了。”说起这事儿, 李浩白也有一肚子苦水,“你是还没结婚、没孩子, 不知道给孩子辅导功课的苦。”
他诉苦一大通, 末了说:“学校也真是的, 减负减负,其实就是把压力转移到家长这边来了,那什么家校联系册,每天都要在上头写小结, 还得签字。太累!”
仇超群装作头一回知道的样子, 问:“那嫂子呢?你让嫂子辅导呗,都说母亲更细心、更有耐心呀。”
李浩白摇摇头, 叹气:“你嫂子总加班, 上班时间不如我自由。没办法,想要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可不就得我俩人打工供这个一个小祖宗么。”
仇超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是, 这边消费水平是真高, 尤其这个房价和教育投入, 我这边养一个孩子的开销可以在蓉城养仨孩子了。”
梁希明倒是有孩子——留在蓉城老家,闻言看了李浩白一眼。
李浩白马上给自己‘打补丁’:“你这么说倒也太武断,我就是家里头长辈都靠不住,不然丢给孩子爷爷奶奶带,多省事啊。”
说话间,棋牌室送餐服务将他们点的餐送到了。
就着啤酒和烤串,四位都来自川省的男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心里话。
仇超群说父母催婚的压力、余宙说捎钱回家给爸妈盖房子和供妹妹上大学的压力、李浩白讲培养孩子的支出和教育孩子的辛苦、梁希明说妻子不理解他以事业为重的心酸。
嗯,乍一听这四个男人是各有各的惨。
李浩白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腰子:“玛德,这世道,做男人真是太苦了。”
梁希明跟着点头:“我就不明白了,每个月给她那么多家用,她也不必出去打工赚钱,只是照顾一下老人和孩子,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余宙和仇超群对了个眼神。
这不就是老仇最擅长的事儿了——拉仇恨啊。
他是家中独子,家庭条件也好,从他口中说出来劝慰的话其实很没有说服力,甚至于因为他过于轻描淡写地劝解,还有着‘何不食肉糜’的天真可笑。
余宙旁观,老仇不劝还好,越劝越是火上浇油。
八点半,李浩白说不能打了,得回家。
搓在瘾头上的人自然说他扫兴,但是三缺一也没办法,大家就这么散了。
四个人一共两辆车,其中仇超群和余宙是送完陈骁之后直接过来的,开的市办的车;梁希明则是开自己的车,李浩白是蹭他车一起到棋牌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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