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好,我回头就让路杨去打篮球。”
方月娇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开心得很,继续说:“我记得你小时候过来玩,峰峰一定要和你睡,他又老喜欢撩一下、撩一下你,你被他弄得火起来了,给他脸上一口咬……”
路楠对这事儿依稀还有点印象,十分惭愧地说:“我记得好像是咬在左边。”
“就是了嘛,峰峰当时哭得和杀猪一样,后来停了不哭了,还要和你睡。”
说笑了几句,方月娇讲:“楠楠你先坐着看电视,我去给你洗点水果起来。”
“不用不用,月娇阿姨我吃不下。”客气话是要说的,当然说了也是没什么用的。
方月娇在洗水果的时候,从房间出来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子,老爷子操着沪市话问儿媳妇,这个小姑娘是谁。
“黄丽的女儿啊——我小姐妹黄丽的女儿。小时候不是来过家里两三次,后来他们家进新房我还带你去喝喜酒过的。”方月娇的嗓门颇大。
“哦,我晓得了。”老爷子年纪是大了点,不过脑子没糊涂,“家里头相簿里有个照片,那个点小红点的囡囡,就是她哇?”
方月娇说是啊,就是她。
老爷子张嘴就笑:“峰峰小时候老说要讨这个囡囡当老婆。”
洗完水果的方月娇冲公公说:“不好开这个玩笑,小姑娘脸皮薄。”
“我说我们这里的话,她听不懂。”老爷子摸了一把桂圆,改成不太标准的普通,对路楠说:“吃水果。”
路楠:其实我听得懂……
她见方月娇开始准备中饭了,就说要来帮忙。当然被方月娇无情地推出厨房:“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切了几个凉菜,热菜就两个,很快的。你去和爷爷(yaya)谈天就好了,不过爷爷耳朵不太好,你讲话声音要大点。”
路楠扯着嗓子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十一点左右,入户门被打开。是方月娇的丈夫和儿子回来了,路楠站起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傅叔叔也就是月娇阿姨的丈夫说:“楠楠是吧?都这么大了啊。快坐,别客气。我和峰峰打打球都是汗,先去冲个澡。你就当这里自己家,想吃什么自己拿。”他身后的一八六大高个儿傅凌峰左边胳膊夹着篮球,抬起右手冲路楠招了招手。
尽管方月娇已经从黄丽女士那边听说过路楠现在的情况了,但餐桌上聊起来,总免不了再打听打听。
一顿饭吃完,路楠觉得比小型品鉴会喝酒应酬还要累。
饭后众人又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路楠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提出告辞。方月娇倒是想挽留,但是路楠的理由也很正当:明天是工作日,下午她还得开车赶回华安市呢。
于是方月娇从柜子里拿了两个袋子,唰唰地装了很多吃的:“拿着路上吃。”
“真不用……”路楠看着越来越鼓的袋子,哭笑不得。
傅凌峰帮他妈妈撑着袋子,还给出主意:“那个布丁好吃,这个芒果干也好吃。”
“这么重?峰峰,你送一下楠楠。”方月娇转头就让儿子干力气活。
傅凌峰无奈遵命,拎着两袋零食先去按电梯。
方月娇站在自家门口,十分小声地说:“楠楠,你要好好劝劝你妈妈,让她多出来走走。离婚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们这里离婚的人多的是,过不下去了七八十拆伙的都有。”
路楠点头。
就冲对方这句话,她觉得中饭吃得也不那么辛苦了。
电梯到了,路楠和三位长辈挥手道别。
下楼的时候,傅凌峰笑着说:“你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哎。”
路楠仰头看了对方一眼:“你的变化倒是挺大的。”
路楠记得, 上辈子越到后来,黄丽女士越为她的个人问题而焦虑。在怎么劝都劝不动自己的情况下,黄女士甚至还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续前缘’的月娇阿姨一起促成了一次非正式相亲, 那次路楠和傅凌峰一起吃了一顿不算尴尬的晚饭, 不过并没有两位母亲想要看到的‘后续’。
这一回早六年见到傅凌峰,对方的面容更青涩一点, 而身上的肌肉线条则更明显一些。
路楠在心里感慨一声:青春活力、阳光健气——是这么形容的吧?
电梯到一层,路楠笑笑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上去吧。”
傅凌峰拎着袋子的双手往后躲了躲:“那不行,我妈肯定在阳台看着。”
路楠挑眉:嗯?不至于吧?
“所以, 为了避免挨骂,还是让我送佛送到西好了。”他笑了起来, “走吧。”
这个小区有一些年头了, 当时建造的时候并没有规划地下停车场, 午后一点多,太阳简直可以把小区里头的柏油路烤化。
路楠走在傅凌峰前面,打开楼下的单元门,微微皱眉看着热辣得晃眼的阳光, 从包里拿出遮阳伞, 撑开然后让出一半的位置:“走吧。”
傅凌峰愣了一下,矮身钻进伞下。
尽量将伞举高了一些的路楠同对方寒暄:“阿姨说你开学研一?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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