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
黄女士最后自己在嘀咕:“人家两次打电话来请你们了,不过去的话,你小舅妈可能还要不高兴。”
边说,边拿眼睛看女儿——她早晓得的,儿子什么都听女儿的!而女儿,现在是越来越难弄了!精明得很!
路楠逗够了黄女士,叫路杨也坐在沙发上来,才认真地说:“去吧。这几年一直都是阿婆在谁家过年,谁家就喊我们三个一起去过年的。大舅和大姨家里都去过两轮了,要是小舅家比他们那儿少一次,小舅妈说不定还会觉得我们对她有意见。妈你也不用觉得不自在,我们拿两瓶酒、再带一点海鲜过去就是了。我带回来的可是源川经典酒,市价多少你都晓得的,很拿得出手。”
其实这就是黄丽女士想要听的话,好不容易听见女儿说出来了,这下子她可不敢抬杠,很快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然后我想着正月里轮到我们家请一大家子吃饭,就提前去饭店定个大包厢,省的他们每年来我们家坐也坐不下,还要轮流吃。”
哦豁,这是路楠原本打算又一个先斩后奏的决定——先去找个饭店,把定金付掉。
没想到黄女士居然自己想通了。
“双手赞同。”路楠解释,“和大舅他们走了之后我们要搞半天卫生无关。我就是单纯觉得每年老妈你要准备一顿十四五个人吃的席面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他们吃完之后我们要吃好几天剩菜……”小模样十分可怜。
屁,女儿最怕的就是搞卫生。
黄女士忍不住笑了一下。
后来,达到目的的她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你们两,等下把空调和电视关了。”
听见黄女士锁上房间门上,路杨偷偷一笑:“老妈肯定是去和阿婆打电话了,说我们去小舅家过年。”
路楠点点头,然后对老弟招招手:“过来,我跟你说。”
路杨乖乖把耳朵靠过去。
“吃年夜饭的时候,老妈肯定会‘不经意’地秀你今年竞赛拿的奖以及你的期末成绩,到时候别太低调了,该说省级的奖励就说省级,该说市里名次就说市里的名次。”
路杨是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姐,那你到时候也需要这么做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小孩子,我是大人。我怎么能这么直接地炫耀自己呢,当然是明贬实褒了啊。”路楠笑着解释。
可是路杨依旧不太懂:“不过我们为什么要炫耀自己啊?”
路楠摸了摸老弟的脑袋:“为了,让老妈开心一点吧。”
……
这些年,他们三个人确实一直都去黄女士娘家兄弟姐妹的家里过年。
路楠回想起三年前在小舅家过年的经历。
黄丽女士出于好心,见路楠他们的小舅妈忙不过来,于是去厨房搭把手,做了两个小炒。
但是最后端上来的菜被小舅妈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二姐做菜放得油太多了。二姐,我们这个年纪要少油少盐吃清淡的喂。”说得好像刚才热油泼酸菜鱼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其实只是亲戚间普通的玩笑话(当然,又或许并不是玩笑话),黄女士听完就难受了——难受还不能在别人家表达出来,只好回家又发了一顿无名之火。
这事儿,路楠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当时路杨还小,估计根本就不记得了。
所以今天答应去小舅家过年,路楠想得更深一些:黄女士的扬眉吐气,该早几年来了。
至于说,为什么过年过得一肚子气,还要去亲戚家,不在自己家呢?
这又和以前阿公还在的时候的风俗、以及黄丽女士矛盾的心态有关。
阿公在的时候,黄家人都聚阿公家过年的,路楠出生之前她爷爷奶奶就不在了,所以路父也顺着这个习惯,在黄家过了数十个年。后来阿公不在了,阿婆在谁家过年,其他不需要招待另一边公婆/老丈人的兄弟姐妹,也会随阿婆一起去过年。
既然以前就有这样的习惯,离婚后的黄丽女士自然就会年年被娘家人喊回娘家过年。如果离异且还单身的黄女士不去,他们会连续打好多电话甚至登门邀请。
其实大部分的亲戚,未必有什么极其恶毒的坏心思。
如此热情,大约也是怕黄女士一家三口太冷清。
但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关系也同样适用于一个家族之中。
原本,黄女士的家庭条件是娘家兄弟姐妹中最好的,后来成了这样——其实也不能算很差,全款无贷的房子有两套、现金有若干,但是总归不能像以前那样出手大方了。
黄女士自己心里就过不去那个坎,再加路楠的小舅妈确实是黄女士兄弟姐妹及其配偶里最‘势利’的一个,这几年过年,黄丽女士的郁闷可想而知。
这一趟回老家,路楠早就知道会面临许许多多的问题,不过她相信,只要熬过这一年——明年有一整年的时间,让黄女士在海临市接触外面的世界。相信明年的这时候,她的眼界和心理素质会有更大的提升。
不急。
我想要做的,从来都不是硬生生改变一个已经四十多接近五十岁的成年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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