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刻起,全然改变。
低贱地活了十四岁的她,开始肖想一个至尊至贵之人。
可即便这样,她也从未想过挤走傅簪缨的位置。她从家中听到许多关于那位堂姊的事,她知道这位堂姊出身富贵,且与太子殿下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也听说她被皇后教导得端庄柔顺。
所以傅妆雪想,她需要傅簪缨这个对比。
她什么都不与她争,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太子殿下自然便可以发觉她身上的不同。她也并不奢求什么高品阶的名份,只要太子殿下能分给她一份关注,于她同她阿母那苟且偷生的前半世而言,便已是扬眉吐气。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傅簪缨要留在原地,不能出现变故。
一旦傅簪缨有变数,就好比眼下,无论是太子殿下的注意力,还是兄长的关注点,就全都被她吸引走了。
若傅簪缨执意不回头……傅妆雪脸色惨淡地揪紧衣带,有些不敢往下想。
失去了月光照映的石子,是不会发光的。
可是根据她的所闻与对傅簪缨的观察,那分明是一个没有自己主意,像娇花一样天真肤浅的女孩子,所以她实在想不通,傅簪缨为何会突然决绝地提出退婚,又弃傅家而去?
蜡烛燃到了底,傅妆雪昏昏沉沉等到了后半夜,终于听到上房传出动静。
她披了外衫,连忙赶去,看见的却是兄长背着昏迷不醒的祖母进屋,跨进门槛时,他自己也踉跄了一下。
二叔则衣冠不整地在旁,哭唤母亲,命人快请郎中。
傅妆雪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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