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怕是在缠着您闹。”
张萍在季家做事很多年,算得上是季家的老人,也是看着季时景长大的,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平素对自己的打理十分在意,如果是之前的他,大概会去立刻换下衣服整理仪表,但他现在没有,刚才季时景抱着宁挽霁上楼的情况她也看到了。
不得不说,这位性情淡漠的小少爷对这位少夫人的确很用心。
季时景轻垂眉睫,接着道:“没什么,习惯了,她确实不太安静。”
语气很淡,却能听出来一丝宠溺的意味在其中,毕竟他从未对其他人习惯过。
*
送走张萍之后,季时景将房门关上,宁挽霁还是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看得出来,她的神智还不甚清醒,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季时景记得她的习惯,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十分不适应光源,因此,他只在床头打了一盏阅读灯,侧坐在她身前,帮她遮挡去大半的光源。
他把胃药递到她唇边,又将温开水喂了进去,意识迷糊的时候,宁挽霁皱了皱眉,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不要喝醒酒汤好不好,醒酒汤一点也不好喝。”
“不行。”季时景声音很淡,斩钉截铁,却无奈地几乎有些想笑,他很少会笑,但这个时候很容易被喝醉了的宁挽霁给气的发笑。
她当这是什么?又不是好喝的饮料,醒酒汤本来就没那么好喝,如果不是她非喝那么多白兰地,也沦落不到如今要喝醒酒汤的地步,瞧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恐怕会觉得被迫害的人是她自己。
“好吧。”宁挽霁用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头,接着一本正经的开口道:“那你要喂我喝,我还想吃甘草杏。”
“……”空气中一阵沉默,季时景只得低声道:“我房间没有这种东西。”
“怎么没有?”小姑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接着道:“我在你屋子里看到了。”
这东西季时景自己都快忘记了,宁挽霁说看到他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本来这种果脯他自己是不会吃的,但是在上次出门,随便进了一家便利店,恰好碰到有这种果脯,鬼使神差的,他就选择拿了一包去结账,结完帐了就放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再管过,也不知道宁挽霁到底是在哪里寻到的这东西。
放的时间有些太久,他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过期,但现在和喝酒的人显然不能讲道理,他只能选择稳住局面。
季时景无奈的垂下眼帘,接着道:“好。你先把药喝了,喝完我喂你吃。”
像极了哄孩子,季时景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想起来,约莫两个人此时此刻的状态也有些相似。
宁挽霁这个人,算不得很挑食,但也不能说完全不会挑食,她喜欢吃的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这么多年,口味半点变化都没有。
她总喜欢吃一些价格不算昂贵,街边的小店铺随处可见的小零食,这么多年过去,季时景知道她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没什么改变,那时候在国外,她还想办法托人从国内买一些她爱吃的,季时景觉得是垃圾食物的食品转运出去。
那时买这包甘草杏的时候,他不过刚回国,想来当时脑子里大概是闪过她的影子,才会把自己本不想吃的东西买了回来。
灯光昏暗,宁挽霁喝了酒,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趁他给她喂醒酒汤,冰凉的手从他的衬衫尾部探入,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接着低声道:“学长,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
季时景显然没意识到她会这么说,怔愣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想在这个时刻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他需要她足够清醒且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但某一方面来说,宁挽霁说的也没错,他们两个人今晚这样的相处模式,确实很像一对恩爱的在烟火气息里生活的夫妻。
季时景没再多说,他接着淡声道:“把醒酒汤全都喝完。”
他腰腹处肌肤的温度灼/热,初夏的夜晚,这样冰凉的手游走在他的肌肤上,带来冰块一般的触感,着实算不得很舒服,但他什么都没说。
宁挽霁倒也不太贪图他这一时的回答,将额头蹭在他的下巴上,接着道:“就只剩下一点点了,不想接着喝了。”
她在和他耍无赖,明明还剩下大半碗才见底,宿醉容易头疼,即便喝了解酒汤,也只能适度缓解,更何况她还要耍赖不喝。
季时景没在这件事情上惯着她,只接着道:“喝完。”
“好吧。”她知道躲不过,认命一样的把剩余的醒酒汤拿过来,直接一口气端了。
这东西长痛不如短痛,早喝完早托生,喝完之后,她侧着头,看着季时景接着道:“学长,我发现一件事情,你怎么看怎么好看,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么好看的人呢?可是……”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在猜谜语,没继续往下再讲了,读书那会儿,她偏爱季时景身上过分冷清淡漠的气质,本来只是气不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他,后面等到心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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