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拿湿巾给你。”
“不必,车内有。”
季时景闻言微微抬眸,从湿巾抽里慢条斯理的抽出来一张纸巾开口道:“不脏。”
她的脚的确不脏,但是脚也实在不算什么干净的身体部分,季时景纤长白皙的手指有种艺术感,用湿巾擦拭的时候也过分的好看。
他接着开口道:“知道自己脚比较娇气,还穿这种磨脚的高跟鞋。”
宁挽霁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知道这件事情,接着道:“见长辈,总要看起来正式一些,学长怎么知道?”
她是说怎么会知道她穿这类鞋子很容易磨脚的事情。
“上次发布会,你穿的都是厚底的粗跟鞋,显然是不适应细跟的高跟鞋,细跟的材质如果不是很好,你应该很容易穿起来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后脚跟也被磨破了。”
季时景言简意赅的指出问题所在,平静地回应她的话:“我父母那边不着急。礼物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先带你去换双鞋子。”
“哦。”宁挽霁接着道:“我只是觉得穿细跟可能会更好看,不是故意要耽误你的时间的。”
季时景很细心,上次发布会穿的鞋子,宁挽霁也没想到他会记得,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有些抱歉,毕竟是自己的过失,又会耽误对方的时间,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那人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接着道:“别多想,如果你脚受伤了,我妈可能还会多问一句。”
好像也很正常。
毕竟自己出丑也会连累季时景被说照顾不好老婆,想到这里,宁挽霁低着头,闷着声应了句:“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像只泄了气的小河豚,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决策后悔不已,想了半天,还想说什么,感知到季时景准备发动车,但在准备发动车的前一刻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她。
“怎么了,学长,看我做什么?”
宁挽霁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句话:“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季时景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她,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开口道:“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
“……”
宁挽霁这才反应过来,她侧过身子,两个人刚好四目相对,心里不自觉的有点打鼓,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比如老公?”
谈判
空气中是突如其来的寂静, 紧接着车子在寂静无人的停车场发动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宁挽霁对于季时景的称呼向来都是学长, 亦或是季总,直呼其名也有过,但毫无疑问,她都没有想过要叫他老公。
这两个字, 实在是有些羞耻到难以启齿, 主要是因为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多亲密, 这样叫起来委实会有些难为情。
唯一的好处就是季时景现在不是看着她和她说出这句话的,不然她大概会有些不太自在。宁挽霁对于建立亲密关系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概念, 自然也没办法想象她叫老公这两个字会是什么样子。
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去,在汽车的驱动声音里, 宁挽霁清了清嗓子, 开了口:“老公。”
季时景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车内安静, 开了窗,风从车窗外吹了进来, 阳光温和不刺眼, 宁挽霁没听到季时景回话,半晌才愣着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多练练, 有点生硬。”
季时景语气很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宁挽霁感觉到他好像皱了皱眉头。
“嗯。”宁挽霁低声道:“就是业务还不太熟练,我有点不太适应。”
岂止是不太熟练?
方才季时景听她叫那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她说得很生硬, 根本不像是在新婚蜜月期会称呼伴侣的妻子的语气, 但他也不强求, 猛然让她适应这样的身份转换还是有点为难宁挽霁了,季时景没对这件事情评价什么,只是微微抬眼道:“是我的问题,应该先给你适应时间,是有些太突然了。”
他越是这样说,宁挽霁心里面的愧疚就越是多上了几分。
明明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大,是她自己尚不能够习惯这样的身份转变。
季时景好像总是这样,外表看起来淡漠疏离却有教养,内里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周全,觉得他应当承受这一切,哪怕问题不出在他的身上。
望着他深邃的黑眸,宁挽霁有一瞬的错愕,她在心底里暗想,她真的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对季时景动心,明明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出自他自己的行为标准与处事原则,却能让人不自觉地为之沉沦。
如果不是他们重逢,也如果不是她答应了他进行这场所谓的契约婚姻,那大概其他人也可能会被他这样对待,从而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他。
他还和中学时代一样好看,她中学的时候习惯什么事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个时候,季时景也是像现在这样,会什么都不问她,但她没有理由的扯住他手哭的那个雨夜,他会停下脚步,驻足回首,静静地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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