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带着点暗沉的颜色,金黄色变成了橙黄色,厚厚的落在木质地板上。
男人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按着床边小姑娘的手,怕她乱动把针头滑出来了。
关茹这一觉,从中午睡到了太阳将将要落山,周寄远都赶回学校上了一堂课了,让家里的阿姨帮忙看着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她还没醒。
周寄远抬头看了一眼,熟练的把小姑娘手上的针头拔了,给她按了一会儿,才把东西收了收。
收拾完东西,周寄远坐在床边。
男人垂眸看着小姑娘纤细白皙的小手,指尖轻轻触碰,刚输完液的手冰凉,他的大掌握着她的,轻轻揉搓。
阿姨送吃的上来时,看见这一幕,心不由得猛地跳了一下,心说少爷这姿态动作,那眼神,可不像是把床上的小姑娘简单的当做是一个学生
但阿姨什么都没说,放下东西就静悄悄的离开了,但离开前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门没关严实。
周寄远看了一眼门口,嘴角扯起一个不知名的弧度,神色晦暗,到底没说什么。
手掌传来滑腻软嫩的触感,他顿了顿,缓缓松开手掌,把小手放回被子中,晃了晃小姑娘的肩膀。
关茹,醒醒。
小姑娘发出幼崽一样的哼哼声,往被子里钻了钻,像是睡熟了不想起来在撒娇。
周寄远发出一声低笑,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继续晃她,该起床了。
长睫颤啊颤,终于是睁开了眼,黑眸水蒙蒙的,还未睡醒,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
等关茹看清楚眼前的人,又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后,睁大了眼睛,往后缩了缩,发现浑身发软使不上劲,老师?我在哪儿?
因为发烧,嗓子也有些发哑。
周寄远把温盐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她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水,周寄远一边简单的告诉她,她发烧了,然后他把她带回来,请了私人医生,现在已经退烧了。
关茹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从会所遇见后,他还真是对他不一般的家庭背景半点掩饰都没有了呢。
单单是这间房间,里面的装修,摆设,就已经价值不菲了,更别说私人医生什么的
可这也已经超过了一个老师的责任范围的感觉,这么大个人情,她该怎么还呢。
心思千回百转,关茹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
谢谢老师。
小姑娘所想所思,在周寄远这个老江湖面前,几乎说是一眼就能看透。
还?怎么让小姑娘还呢?
周寄远起身,揉了揉关茹的发顶,嘴角轻轻勾起,别想太多,好好学习,保证学生的健康和安全是老师的职责。
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家。
关茹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的,反正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以她现在,想还也不知道怎么还这个人情吧?几次三番的救了她,已经不是钱能衡量的了。
看着小姑娘把饭吃完,亲自开车送她回家,这期间他跟她的距离把控的刚刚好,客气、疏离,看似真是一对十分正常的师生,仿佛之前他握着人家的手不想松开那都是幻觉。
发烧的后遗症还在,关茹一下车就猛地咳了几声,拖着酸软的身躯慢慢上楼,开门,一开门,迎面而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额角,然后啪嗒一下落在她的脚边,碎开,玻璃渣子到处都是。
温热的液体从额角缓缓滑落,额角一抽一抽的疼,她感觉有些头晕,猛地眨了几下眼,才看清被砸碎的是一个玻璃杯子,抬眸看去,坐在沙发上的,不是她亲妈,又是谁?
关茹妈妈看见关茹一脸的血,闪过一丝不忍,她没想到自己扔的那么准,恰好砸在关茹脑袋上,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又硬了。
你昨晚去做什么了?啊?女孩子家家的不知羞,我是缺了你的还是少了你的,你做的那些事哦,我都不好意思张嘴,要不是桃花说漏嘴了,你还要瞒着我多久?一千块钱一个晚上,我就知道,哪里那么好挣?你
她说了很多很多,关茹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耳边嗡的响。
哦,自己本来不是不想去的吗?不是她让自己去的吗?怎么?自己去了,差点出事,她知道了反而怪她不爱惜自己?李桃花说什么她都信,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下了判决?
怎么说呢,母女缘分在她周旋着,让她离了婚之后,似乎就断了,但听见自己亲妈谩骂自己的这些话,心还是免不了一寸寸的凉了。
她有什么错呢?她才十六岁从小对家的记忆不是打就是骂,感觉那时候的天空都是黑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她总想着,等自己长大了,要带着母亲离开那个可怕的家。
当初离婚难道是她逼着母亲的吗?不是,她自己也过够了那样的日子,但后来又反悔了,她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努力的打工,许多地方不收未成年人,但她厚着脸皮求,挣的钱自己不敢多花,除了必要的学杂费,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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