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凉啦。”陈立秋再度打岔儿。
李中庸继续说道,“皇上赐你天子金牌应该还有别的用处,但他肯定也能想到你会借助金牌赦免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让你难做,总得做些什么,让皇上对外有个交代,你也不至于欠皇上太大人情。”
听得李中庸言语,长生转头问道,“二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虽然消息闭塞,对外面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李中庸说道,“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们可以帮助朝廷平叛讨逆。”
“二师兄,打仗是要死人的。”长生说道。
“死则死耳,怕甚么?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李中庸正色说道,“战乱四起,征战连年,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我们练气习武,理应为世人做些什么才是。况且老三先前火烧平康坊,殃及大量无辜,我很担心他步诸葛孔明后尘,杀孽过重,伤及阴德。”
李中庸说话之时陈立秋夹了个鸡腿放到了长生碗里,随后又夹起另外一个放到了李中庸碗里,但听他这般说,不爱听,便将鸡腿放回盆里,翻找过后换了个鸡屁股给他。
李中庸认识陈立秋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吊儿郎当,不很着调儿,也不以为意,甚至不曾多看他一眼。
“三师兄,你什么意思?”长生看向陈立秋。
“怎样都行,”陈立秋随口说道,“只是不能苦了我手下这些兄弟。”
长生沉吟过后出言说道,“眼下朝廷组建了三十万新军,兵分三路平叛讨逆,其中一路由龙虎山住持张善统领,我与张墨的关系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不太倾向你们与他们合兵一处。”
“哦?”长生的话令李中庸和陈立秋多感意外,同时抬头看他。
长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转而意简言赅的将倭人觊觎华夏龙脉一事说与二人知道,待二人大致了解,便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你们将其他州城交还朝廷,只留舒州,舒州位于江北,不管是南下北上还是东行西去都很便利,倘若有朝一日我需要调兵遣将迎战倭人,就会请你们出兵。如果朝廷新军战事告急,你们也可以出兵驰援。”
长生言罢,李中庸和陈立秋尽皆点头,他们虽然有心平叛讨逆,却并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也不图求功名利禄,只是想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情,而且他们内心深处也并不想被招安收编,即便被编入张善的新军,他们也不得自由,被编入其他军队就更不成了,因为历朝历代被招安的军队都不会受到重用。
见二人同意,长生便继续说道,“倪家远走西域留下了大量财产,离京之前我已经处置了一些,但还剩下不少,你们这两万兵马的军需用度我来负责,咱们不用朝廷调拨银两。”
“你就不怕朝廷怀疑你拥兵自重?”陈立秋随口问道。
“不会的,”长生说道,“皇上敢将天子金牌赐给我,就是对我绝对信任。”
陈立秋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为了达成师父的遗愿,你欠了龙虎山天大的人情,等同把自己卖给了人家。为了救我们,你又欠了皇上的人情,哎呀我的老五啊,这些人情你以后可怎么还哪?”
“三师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长生随即岔开了话题,“既然你们没意见,就这么办了,我明天就给朝廷上折子说明情况,你们也将本部兵马调回舒州。不过还得委屈你们当回死刑犯,我会判你们斩监候,但朝廷历来有战时将功抵罪的制度,你们虽然有罪却可以戴罪立功,弥补过失,如此一来皇上也能对天下人有个交代。”
“行,就依你所说。”李中庸落锤定音。
正事儿议完,三人继续吃饭。
此时大头等人也在外面吃饭,虽然也会说话交谈,彼此敬酒,却不曾聒噪喧哗。
实则世人对男子气概多有误解,真正的男子气概是坚韧不拔,负重行远,而不是喝的脸红脖子粗,然后大呼小叫,吹牛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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