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哭腔,“他这分明是以退为进之计,您可万万不要被其蒙蔽。”
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已经很烦躁了,眼见钱钟林冥顽不灵,皇上终于忍不住发火了,“钱侍中,在你看来朕就是那么容易被人蒙蔽的吗?”
“皇上雄才大略却太过年轻,”钱钟林一腔热忱,“皇上,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为君者也不能乾纲独断,为所欲为。”
类似的言语钱钟林貌似不是头一次说了,皇上气的七窍生烟却强行忍住,“好了,好了,都是误会,时候不早了,各自回去吧。”
“不能啊皇上,”钱钟林跪行上前,“老臣有罪,请皇上治罪,这奸臣亦是大奸大恶之徒,也请皇上严查严办,明正典刑,老臣愿与其一同赴死。”
“不至于,”皇上摆手摇头,“都有过失,各自反省也就是了。”
“不成,有罪不罚不足以明律法,不足以净浮言,请皇上治罪。”钱钟林又抱住了皇上的腿。
“好吧,好吧,”皇上无奈摇头,“钱钟林知法犯法,中伤同僚,罚反省思过,休养一年。李长生执法犯法,伤及重臣,罚俸一年。”
钱钟林本想拉着长生一起死,不曾想皇上竟然如此回护,“罚俸一年?太轻了皇上。”
“罚俸三年。”皇上随即改口。
“还是太轻了,皇上,”钱钟林继续叫嚷,“此人继承了倪倬的家产,富可敌国,怎会看重区区俸禄?”
“你到底想怎么样?”皇上火了,“你勾结江湖匪类,暗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朕念你虽然行事过激却无作恶之心,已经不追究你了,你怎么还死咬着人家不放。”
“此人凶残成性,已然显露马脚,”钱钟林手指面孔,“皇上,老臣的鲜血就是此人凶残嗜血的铁证啊。”
在阉党把持朝政时,钱钟林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皇上这边,多受打压,饱受排挤,想到此人以往种种,皇上再度压下了怒火,“钱侍中,李将军乃武举状元,他若当真凶残嗜血,此时你焉能站在这里?”
“皇上,此人媚上欺下,嚣张跋扈,满朝文武皆是敢怒不敢言,老臣身为……”
眼见钱钟林还要无理取闹,皇上最后的一点耐性也被消耗殆尽,愤怒斥责,“住口,你身为三朝老臣,竟然不识大体,不知轻重,你做的只是你想做的事情,你可有一丝一毫为朕想过?”
钱钟林没想到皇上会暴怒如斯,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皇上手指长生,冲钱钟林高声说道,“行刺暗算一事明显不是你一人所为,李长生若是严加追查,定会牵连多人,他为何只是打你一顿,却不曾彻查同谋,他既要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一个交代,又担心牵扯太多官员会令朕难做,何为忠心,想朕之所想才是忠心。”
“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钱钟林叫屈。
“太苦的药朕不愿喝,难听的话朕不愿听。”皇上说完转身就走。
想必是担心钱钟林会以死相逼,齐全其所谓的忠义,皇上指着钱家众人高声说道,“照顾好钱侍中,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尔等一律下狱治罪。”
众人闻言惶恐应是。
皇上走到门口转身回头,见长生还站在原地,便皱眉斥责,“你给朕的折子上不是说自己有伤在身吗?”
“启禀皇上,微臣受的是内伤。”长生多有尴尬。
“你虽然实心用事,无私为公,行事却多有瑕疵,明日进宫,朕要耳提面命,严加斥责。”皇上转身先行。
皇上离开,羽林军随后撤离,长生和余一也离开了侍中府,步行回返。
“这个人当真杀不得,你莫要怪我。”长生冲余一说道。
“大人,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余一很是感动,她知道长生痛殴钱钟林主要是为了给她解气。
“这群酸腐文臣当真可恶透顶。”长生深深呼吸。
“大人,您明日进宫,会不会受到皇上严厉斥责?”余一担心。
“你心不静,患得患失,白日里你也在,应该知道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了及早查出隐藏在后宫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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