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是个西域人,听得长生言语,急忙连声应是,“是是是,将军放心,我一定将东西带到,也一定会告知于阗国人,是大唐的将士剿灭了玛卡山的贼人。”
长生点了点头,转而冲一旁的姚励勤说道,“姚将军,送他们几匹马,再送他们一些干粮饮水。”
姚励勤抬手招来近处的老兵,安排他们前去办理。
待这几名富商道谢离开,姚励勤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将军,此处离于阗并不远,既然您与那济国公是故交,不妨前去探寻拜访,我们在这里等您回来。”
长生茫然摇头,“不去了,去了又能说什么。”
见长生多有惆怅,姚励勤隐约猜到此事很可能牵扯到儿女私情,但长生不说,他也不敢问,只能前往别处,指挥老兵打扫战场。
长生站在山腰向西眺望,黑公子也在他旁边看向西方。
长生伸手抚摸着黑公子的脖颈,这条路黑公子曾经走过,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骑上黑公子前去与倪晨伊见面,他乡重逢自然多有喜悦,但喜悦之后再怎么办?
二更时分,老兵打扫完战场,长生翻身上马,再次转头西望之后与众人同行东去。
回返的途中长生心中满是怅然,阔别已久,他很想再看看倪晨伊,而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去见倪晨伊,倪家曾经遭到过玛卡山马匪的勒索,自己过去探望询问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也很清楚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因为那个蒙面女子说的很清楚,马匪只是勒索倪家,并没有辱及倪晨伊,自己不能因为想去见倪晨伊就故意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这太虚伪了。
此外,蒙面女子和这几个西域富商日后也会与倪家众人见面,通过他们的讲述,倪家也会知道他为他们做了什么,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倪家他时刻惦记着倪家众人,这就够了,没必要见了。
除了长生,其他人的心情都很好,令他们心情大好的原因并不是此番剿匪得了许多金银,而是即将回返中土,落叶归根。
“大将军,我们大致清点过,玛卡山的贼赃约有…...”
不等姚励勤说完,长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贼赃?我不知道,我们也从未西行剿匪。”
姚励勤能率领众人自大漠之中生存下来,足以证明此人心智过人,听长生这般说,立刻明白长生有心让他们分掉这些金银,以为日后返乡过活之用,随即冲众兵士高声说道,“都给我记住了,我们从未西行剿匪,也没有得过贼赃金银。”
听得姚励勤言语,一众老兵齐声应是,畅然欢笑。
姚励勤不仅明白长生有心让他们分掉这些金银,也由此发现长生并不希望朝廷知道他们曾经帮助过济国公,如此一来越发确认于阗国有长生的牵挂,踌躇良久壮着胆子说道,“大将军,我们在西域生活了多年,收拾行李也得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先回去,您明日再去与我们会合?”
长生冲姚励勤投去赞许眼神,与此同时摇头说道,“不用了。”
听长生这般说,姚励勤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星夜疾驰,四更时分回返城池,此时城中众人已经收拾妥当,姚励勤分掉了剿匪所得的银两,众人或骑马,或乘车,离开城池动身上路。
长生先前是被大风刮过来的,众人此番东去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虽然地上全是沙子,但是很明显众人所走的是一条路,因为沙子下面是硬底儿,车轮陷的并不深。
询问姚励勤,果不其然,众人所走的这条路的确是之前的一条老路,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被沙漠侵袭覆盖,周围也不似现在这般荒芜。
长生急于先行回返,却又担心一行人中多有老弱病残,此处离于阗并不远,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是与众人同行一段较为稳妥。
到得中午时分,长生准备先走了,正准备冲众人道别,突然发现北面沙丘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细看,没有眼花,正北五里之外的沙丘上的确站着一个衣袂蹁跹的白衣女子,此人所穿衣物不似胡人衣着,也不太像唐人穿戴,由于距离较远,加上有风吹过,那女子的长发遮住了脸颊,也看不清此人样貌。
就在长生皱眉北望之际,一旁的姚励勤低声说道,“大将军,别看它。”
“它?”长生好生疑惑,此时他她它的发音并不相同,姚励勤用的是它而不是她。
“它不是人。”姚励勤声音压的很低,貌似对那白衣女子多有畏惧。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人?”长生好奇追问。
“三十年前它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它的样子就没变过,若是凡人,岂能不老?”姚励勤说道。
长生没有再问,而是掐捏指诀,默念咒语,想要开启天眼。
“大将军,您会法术?”姚励勤急切问道,不等长生答话,又焦急说道,“您可千万别施展法术,它能感知察觉,这些年许多道士和尚都死在了它的手下。”
见姚励勤神情凝重,长生便没有继续作法,也没有再远眺那个女子,而是收回视线低声开口,“究竟怎么回事?”
姚励勤小声说道,“回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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