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真弓还是不太明白长生的意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避嫌,”长生说道,“我会设法找人打开这个簪子,如果里面的地图对你们有用,而对大唐没有损害,那我就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如果里面的地图会伤及大唐,我就会设法改动一下。”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关在大牢里的那个伊贺光子很可能看过簪子里的地图,如果你们将她救出来,到了安全所在,从容细看,她就会发现地图被人改动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武田真弓恍然大悟,“你是希望她亲手打开发簪,但是来不及细辨端详便将地图交给他们,以此误导他们,而我没有接触过那地图,即便有朝一日他们发现地图有误,也不会连累我。”
武田真弓称呼其他遣唐使为他们而不是我们,令长生倍感欣慰,“是的,据我推测,这簪子里所藏的地图很有可能是日本想从大唐抢走的某样东西的藏匿地点。”
“我相信你,也赞同你的作法,”武田真弓面露纠结,“但他们毕竟是我的族人……”
不等武田真弓说完,长生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吧,我最多让他们徒劳无功,绝不会让他们飞蛾扑火。”
“好。”武田真弓如释重负。
“时间紧迫,你先回去,”长生说道,“不管我是否打开了簪子,四更三刻之前我都会将簪子放到槐树下面。”
武田真弓跟着长生离开桌子走向门口,“伊贺家族的机关术在日本享有盛名,如果你没能打开发簪,那又如何应对?”
长生想了想,出言说道,“四更时分我会派一个女捕快过去,此人是个尼姑,用的是我之前所用的那把寒月刀,很容易辨识,届时她如果冲你微微点头,就说明簪子我已经打开了,如果她冲你微微摇头,就说明簪子我没有打开,不管是哪种情况,你都不要亲手将发簪交给伊贺光子,由另外两个遣唐使将发簪交给伊贺光子并将其打开,届时那个女捕快就会设法抢夺那份地图。”
“好的,”武田真弓点头,“不管结果怎样,今天下半夜我都要走了。”
“你知道我的住处,半年之内我肯定不会离开长安,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长安找我,”长生说道,“就算我离开了长安,也会在我现在住处的房梁上刻下我的去处。”
武田真弓重重点头。
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二人依依惜别,长生伸手拉开了房门,与武田真弓一同下楼。
去到楼下,二人分往西南,武田真弓返回藏身之处,而长生则直接带着那根簪子来到了太平客栈。
天平客栈是个当铺,六位掌柜能够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进行估价,非见多识广不能做到这一点。
由于已经是晚上,太平客栈只有三楼掌柜宋财值夜,长生去到之后找到了宋财,直涉正题,“我们太平客栈有没有擅长机关造物之人?”
长生冷不丁发问,宋财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并没有反问,“回东家,我对机关造物略有涉猎,但凡有奇技霪巧的器物,都是我来辨认估价。”
长生闻言大喜过望,他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既然宋财对机关造物有所涉猎,就没必要惊动其他掌柜了。
长生自怀中取出那根发簪递向宋财,“宋掌柜,你看看这根簪子。”
宋财双手接过发簪,凑近灯光皱眉端详,“东家,如果我不曾看错的话,这根簪子应该是出自倭国的伊贺家族之手。。”
见宋财竟然对发簪如数家珍,长生越发欢喜,“宋掌柜真是慧眼如炬,你能不能打开这支簪子?”
宋财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走到门口插上了门栓,转而回到桌旁又点亮了两盏油灯,借着明亮的火光往复端详,端详过后又贴近耳朵微微摇晃,随后又凑到鼻前深深闻嗅。
见宋财眉头紧锁,长生很是紧张,“如何?”
宋财出言说道,“回东家,这根发簪共有四层,外层就是这层薄薄的银皮,起的是装饰作用。二层是薄薄的铁皮,铁器阻隔阴阳,二层用铁皮旨在防范紫气高手的灵气感知。三层放的想必是磷石粉,磷石见风燃烧,旨在防止有人强行破坏发簪。最里面一层是中空的,用来存放重要的书信,如果打开的顺序出现了差错,磷石粉就会与书信混合一处,打开发簪的那一刻,也就是书信焚毁的那一刻。”
“你说的对,能不能将其安全打开?”长生追问。
“不能,”宋财指着簪子出言说道,“类似的器物这些年太平客栈只收到过一支,这是第二支,另外一支是家父和老东家一起打开的,而今家父已经过世,老东家也不在城中。”
长生闻言多有失望,“你既然能一语道破此物的来历,想必对此物也是有所了解的。”
宋财摇头说道,“我只是听家父说起过这种来自倭国的器物,此前从未亲眼见到过。”
眼见宋财打不开,长生只能另想他法,“你可知道长安有谁能够打开这支簪子?”
“据我所知没有,”宋财摇头说道,“机关术出自墨家,天下机关造物之术首推墨家,倭国伊贺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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