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时分就连升四级,这可是正五品哪,下州刺史也不过这个品级。
苏平措激动的想要立刻跪下道谢,但长生一直在往前走,他也不便跪倒,直待进入厅堂方才找到机会双膝跪倒,谢恩表忠。
苏平措感激流涕,大拍马屁,听他说的肉麻,一旁的巴图鲁撇嘴皱眉,好生嫌弃。
直到这时苏平措才发现巴图鲁也在房中,急忙冲他见礼,旧事重提,又说起曾偷偷给了巴图鲁半张面饼一事。
得苏平措提醒,巴图鲁亦想起此事,所有人都会感动于对方的雪中送炭,巴图鲁也不例外,前一刻还对苏平措多有嫌弃,后一刻便将其一把拉起,拍肩道谢。
长生虽然言而有信,却看不起这种出卖同僚的人,但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此番之所以能够稳住局面,也亏得有这么一个识时务,没道义的内奸。
“军中情况如何?”长生问道。
“回大人,军中并无异常,末将也不曾联络其他人,”苏平措自怀中掏出长生先前交给他的御史大夫金印,双手递还,“这是大人的金印,请您收回。”
长生接过官印放进腰囊,“我对地方军事少有了解,依你之见将帅离营不归,会不会引起慌乱?”
苏平措想了想,出言说道,“大帅,哦,不不不,杨守信本就不常去军中,五位将军也时常离营,但二十八位偏将同时离营之事此前不曾发生过,校尉兵士免不得胡乱猜测,但末将以为他们也只是猜测,受制于军令,且没有统兵之人,短时间内也不会聚众哗变。”
长生点头之后再度开口,“帅印和四枚将令都在我的手里,若是直接命你带兵进城,需要如何操作?”
“有加盖了帅印的调兵手令和本部将军令牌,末将便可领本部兵马进城,”苏平措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不是五位么?怎地少了一个令牌?”
长生不答反问,“你归哪个将军统领?”
“刘将军。”苏平措回答。
长生拿出四个令牌逐一看过,还好,大头拿走的那个令牌不是刘昌平的。
长生将刘昌平的令牌递给了苏平措,转而取了笔墨过来,“我没见过节度使的调兵手令,你自己来写吧,写完之后我来加盖帅印。”
苏平措连声应是,也不敢坐下,而是弯腰提笔,“大人需要多少兵马?所为何事?”
“调一千个吧,由你亲自统领,全城戒严,搜捕刺客。”长生随口说道。
长生言罢,苏平措开始书写,见他撅着屁股弯着腰多有别扭,巴图鲁便将其摁到了座椅上,苏平措好生惶恐,急忙惊怯的看向长生。
“坐吧。”长生点头。
见苏平措如此畏惧长生,巴图鲁好生疑惑,“哎,老五,你现在到底是多大的官儿啊?”
“我本是御史大夫,不久之前刚刚升任户部尚书,不过御史台的差事我还兼着。”长生随口说道。
巴图鲁对官职没什么概念,好奇追问,“县官儿是七品,你是几品?”
“三品。”长生回答。
巴图鲁不止对官职少有了解,对品级也是含混的,见他不明所以,一旁的苏平措趁机大拍马屁,“英雄有所不知,户部主管天下民生,御史台督察文武百官,大唐所有的官员都归御史台监察。”
“啊?”巴图鲁骇然瞠目,“又管百姓又管官儿,那不就是皇上吗?”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急忙摆手,“大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咋啦?”巴图鲁疑惑。
“犯忌。”长生皱眉。
苏平措在旁插话,“这两个官职从未有人兼任过,尚书大人同时主掌户部和御史台,足见皇上对大人何其宠…...”
“赶紧书写,早些回去调兵。”长生打断了苏平措的话。
苏平措连声应是,继续书写。
短暂的沉吟之后,长生出言问道,“苏大人,听你口音好像不是庆阳人氏?”
听长生称呼自己为苏大人,苏平措好生惶恐,急忙站立起身,“回大人,末将祖籍苏州,隶属江南东道。”
“苏州是好地方啊,老家还有人吗?”长生又问。
苏平措不知道长生为何有此一问,只得惶恐回答,“回大人,家母早年过世了,家里还有老父亲和两个姐姐。”
长生点头过后没有再问,待苏平措写完调兵手令,加盖帅印,然后送苏平措出门。
出得大门,长生冲苏平措说道,“行伍打仗多有危险,你有老父需要赡养,最好回故乡任职。”
听长生这般说,苏平措知道长生想将其调回故乡,心中激动,又想跪倒,长生见状急忙伸手将其扶住,“我的这位师兄甚是淳朴,我看他与你颇为投缘,你若愿意,赴任之时不妨带他一同前往。”
苏平措虽然胆小怕事,却很是聪明,闻言瞬时明白了长生的用意,急切表态,连道愿意。
“待得此间事了,你们二人立刻启程,调令我会命人发到苏州府,”长生郑重叮嘱,“此事不要与他人说起。”
苏平措连连点头,千恩万谢之后骑马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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