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闻言心中一凛,“什么?”
倪晨伊快步进门反手关上了房门,“今天有很多大臣给皇上上了密折,他们可能私下议论过,启奏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长生原本很是紧张,听得倪晨伊言语反倒放松了下来,“他们密奏的是什么事情,让皇上防着我?”
“不是,”倪晨伊皱眉摇头,“按照朝廷惯例,每年年初皇上都会选妃纳嫔,这些大臣在给皇上的密折中极力撺掇皇上纳师叔为皇妃。”
“哦?”长生愕然惊诧。
倪晨伊继续说道,“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师叔乃道门中人,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是被皇上选为皇妃,日后怕是难得自由了。”
长生竭力稳定心神,“这个,哦,是啊。”
“这些大臣之所以上疏奏禀乃是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倪晨伊拉出一张椅子歪身坐下,“一是师伯被封为护国真人,待得新军招募完成便要统兵出征,届时重兵在手,大权在握,这些大臣担心师伯会拥兵自重,为了牵制师伯,故此才会建议皇上与龙虎山联姻,趁机将师叔留在宫中。还有便是阉党虽然大势已去,却仍有不少余孽,这些人与江湖中人多有勾结,很可能会行刺皇上,师叔乃紫气高手,又精通法术,被纳为皇妃之后可以日夜相陪,贴身保护皇上的安全。”
长生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走到桌旁提壶为倪晨伊倒水,“皇上什么意思?”
‘明日早朝再行明奏,’倪晨伊说道,“皇上给那些大臣的回复就是这几个字。”
听得倪晨伊言语,长生随之一愣,待得回过神来急忙放下茶壶坐到了倪晨伊西侧,“师叔什么意思?”
“不知道。”倪晨伊摇头。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长生又问。
貌似早已猜到长生会这么问,倪晨伊立刻答道,“宫中有人与倪家交好,得知此事便设法相告。”
“皇上身边有你们的眼线?”长生追问,连皇上在奏折上写了什么都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除非是皇上身边的近侍或太监。
“倪家有许多朋友。”倪晨伊并未正面回答长生的问题。
“你们这是在监视皇上啊。”长生说道。
倪晨伊不语。
长生将茶杯推到倪晨伊近前,转而出言说道,“你们还得到了什么消息?你既然过来告诉我,就把话说完。”
倪晨伊抬头看了长生一眼,没有接话。
长生又道,“倪家是不是脚踏两只船?”
倪晨伊再度抬头看向长生,“今日的确有许多大臣上疏参奏倪家,皇上态度不明。”
长生出言说道,“此前我翻阅卷宗查找文武百官的卷宗,的确发现其中有牵扯到倪家的,没有谁喜欢脚踏两只船的人,即便你们心里七分偏向皇上,三分偏向阉党,皇上也会心中不快,不过有我在,皇上应该不会冲你们倪家开刀。”
倪晨伊点了点头,“实则我们也不是非常担心。”
“喝口水吧,”长生说道,待倪晨伊端杯喝水,长生又道,“倪家生意满天下,免不得与各方势力都有交集,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跟叛军走的太近。”
见倪晨伊只是点头,并不接话,长生猜到自己很可能说中了,商人唯利是图,乱世之中很可能囤积居奇,附势敛财。
长生虽然与倪倬接触不多,但倪家人对他甚是优厚,长生沉吟过后出言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还是那句话,有我在,即便倪家有些过失,皇上不会为难你们。”
倪晨伊喝掉了杯子里的茶水,却没有将茶杯放回桌上,而是一直捏在手里,犹豫良久方才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长生皱眉。
“昨日城中起了战事,局势不明,我爹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便派人将家中所存金银运走了几车。”倪晨伊说道。
长生没有接话,因为倪晨伊的话明显没有说完。
“我爹的本意是将金银运往安全所在,谁曾想途经杨守信地盘儿时被杨守信给劫了。”倪晨伊说道。
倪晨伊言罢,长生陡然皱眉,杨守信是杨复恭的义子之一,官居庆阳节度使,手里有五万兵马。
对于倪家而言,眼下最大的难题不是自己损失了几车金银,而是这些金银是在杨守信的地盘儿上遭劫的,最要命的是倪家说不清楚这几车金银究竟是被杨守信劫走的,还是倪家故意送给杨守信的。
“此事是不是被人奏禀皇上了?”长生紧张追问。
倪晨伊闭眼点头。
“糟了,这可如何是好,”长生无奈摇头,“此事后果极为严重,别说他很是多疑,即便换成任何一个皇上,也不会相信你们是被劫持的,最主要的是时间太过巧合,城里刚刚发生变故,你们就往外搬运金银,还是运往阉党控制的庆阳地界。”
“被劫走的金银不过两百万两,”倪晨伊说道,“府中银库里还有现银六百万两,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全部捐给朝廷充作军饷。”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了,”长生站立起身,往复踱步,“以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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