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长生出去了一趟,目的地是位于东城的倪府。
他此去倪府并不是为了碰运气,因为倪晨伊肯定不在府上,他去倪府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确定倪府的具体位置,上次倪晨伊也只是说了个大概的位置,他得知道倪府究竟在哪儿。
二是为了观察路线,假如此事真是朝廷在暗左右,比武招亲当日朝廷一定会设法阻止他去参加,最大的可能就是派大理寺的官差过来寻他问话,搞不好还会将他带去大理寺暂时扣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得提前做好防范,只要官差一来,立刻跳窗逃走,不与他们碰见。
之所以不提前搬到别的地方居住也有两个原因,一是黑公子目标太大,不可能撇下它。二是宝清客栈周围很可能有朝廷的探子在暗监视,现在就搬到别的地方只能打草惊蛇,逼朝廷提前动手。
一个时辰之后,长生回到了宝清客栈,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走的是两条路,沿途的街道和宅院他已经熟记于心,回到客栈之后躺卧在床,将这两条路线自脑海里反复推敲,选出最佳路线,自哪处屋檐借力,自哪处墙角腾挪,借哪棵大树换气,自哪处楼阁暂避都进行了反复推敲,确保万无一失这才闭眼休息。
醒来时已是辰巳之交,昨日与杨开约定的是午见面,时间尚早,长生便去到后院与黑公子待了片刻,他原本还担心黑公子野惯了,待不住,未曾想这家伙很享受眼前的安逸,每日吃的是精料细粮,睡的是软草蒲床,有心牵它出来溜达一圈儿,它也无甚兴致,大有此间乐,不思蜀的意味。
确定黑公子住的惬意舒服,长生也就放下心来,回到房间沐浴更衣,然后带上包袱兵器赶往杨开的住处。
去到府宅门口,却发现杨开背着包袱坐在院子里,见他来到,杨开急忙迎了上前,“道长。”
“你背着包袱干什么?”长生甚是不解,“令师呢?”
“我师父已经走了。”杨开说道。
听得杨开言语,长生吓了一跳,“不可能,我的…...”
见长生误会了,杨开急忙解释道,“我师父昨日午后便恢复了神志,昨日下午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逐一说与他知道,昨天夜里师父就离开了,他有些陈年旧事需要处置料理。”
杨开言罢,长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令师肯定还得回来呀,你背着包袱做什么?”
“此处乃他人府邸,岂能久居不去,”杨开说道,“道长妙手回春,救了师父,以后我就跟着道长,兑现承诺,回报大恩。”
“杨大哥,言重了,真的言重了,”长生皱眉摆手,“我说过了,咱们志趣相投,是朋友,你这多见外呀。”
见长生真的生气了,杨开急忙说道,“就依道长所言。”
“你不在这儿住了,令师回来找不到你如何是好?”长生问道。
杨开无言以对。
“宝清客栈你不能去,那地方不清净,”长生摇头说道,“你就别瞎折腾了,比武之前你就在这儿住着,比武过后再做计较。”
杨开无奈,只能点头应允。
“你不是说今天朝廷要贴皇榜吗,”长生转身先行,“走,看看去。”
长生先行,杨开跟随在后,始终慢他一步。
长生很不喜欢杨开这种作法,拉了几次,杨开这才与他并肩前行。
长生没见过面,杨开还不如他,此番是第一次到长安来,对长安并不熟悉,但长生这时候已经比较熟悉了,他虽然没去过皇宫,却去过洪王府,而洪王府的东面就是皇宫。
路上有不少往东去的江湖人,也都是过去看皇榜拿号牌的,形形色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僧尼道俗,什么人都有。
初长生还担心赶去皇宫看皇榜的人太多,二人挤不进去,到得地头儿才发现自己多虑了,皇榜并不是很小的一张纸,而是一面长百丈,宽两丈的巨大横幅,就悬挂在城门东侧的城墙上,隔着护城河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何为童榜?”杨开举目远眺。
“下面写的很清楚,二十岁以下为童榜,比武好像是分两次,前七天是童榜,咱们先打,十五之后是正榜,参加的都是各派高手。”长生说道。
皇榜分为上下三部分,上半部分是官话前言,大致意思就是大唐将近三百年的盛,疆域有上千万里,四海臣服,万国来朝,值大顺元年之际,皇帝加恩降旨,扩大武举范围,遴选有志少年为国效力。
上半部分纯属场面话,大唐现在是什么境遇谁都心知肚明,安史之乱和黄巢叛乱已经令得大唐元气大伤,辉煌不再。
武举和科举都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历来有之,武皇时期尤为重视,不过似今年这么大范围的遴选却从未有过,堪称盛况空前。
皇榜的部是比武的规则和获胜之后的待遇,与武举选拔的枪马骑射不同,此番比武乃是实战对决,二晋一,再晋一,还晋一,至二百四十人为武举人,加封从七品武官。
武举人再战两轮,胜出的六十人为武进士,加封从六品武官。
这六十人继续再战,首战落败的三十人和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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