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了七八成,吃的没了,本想往水潭抓几条鱼,却发现黑公子泡在了水潭里,整个水潭里全是死鱼。
黑公子皮毛是无毒的,鱼之所以都被毒死了,无疑是这家伙在水里撒尿了。
黑公子并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眼见长生走出石洞,立刻离开水潭冲他跑了过来,又拱又蹭的讨吃的。
长生吃什么都行,但黑公子断奶不久,再断细粮它受不了,长生无奈,只能换上道袍,带它出山。
换下的衣服他没有带走,与老黄的牛角一同放在了石洞里,这套衣服上不但有血迹,还有箭孔,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丹药和寒月刀他带走了,武田真弓当日送他的玉笛他也带在了身边。
他先前就是自东面来的,知道东面五十里外就有镇子,骑着黑公子赶到镇子的时候已是下午申时,投店之后又出去了一趟,除了细粮豆面还买了些北方没有的药物。
喂过饥肠辘辘的黑公子,长生回到房间给自己换药,他此时所用的药物主要用来祛疤,他要确保自己左肩一点伤疤都不留下。
次日早,他没有再往东走,因为当日他带着陈立秋赶来山谷的途曾经抢夺过驿站的马匹,万一消息传到长安,朝廷就可能派人前来追查,安全见,还是绕路避开较为稳妥。
由于不赶时间,每日也就走个百十来里,黑公子断奶之后饭量大增,长生身上有不少银钱,净挑精细食物,黑公子能吃多少就喂多少,黑公子先前曾经冲到城外接应他,守军都看到了它,毛色是改不了的,只能尽量多喂些,让它长快点儿。
黑马在此时并不少见,临近比武的日期,各处的江湖人都会骑马前往,到时候黑马肯定不止黑公子一匹,虽然惹人疑,却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确保自己左肩不留下伤疤,因为当日城墙上的守军都亲眼看到他被箭矢射倒在地,只要左肩没有伤疤,就能证明当日被射的不是他。
想要完全不留疤痕是可以做到的,得用药物全身浸泡,不然会有细微色差,配药对他来说就简单了,能在野外挖到的就自己挖,挖不到的就买,也不在一个地方买,沿途零星购买,也不用投店借用木桶,晚上随便找个河边,挖坑滤水,混元神功可以释放炙热高温,泡完之后直接将沙土回填。
如此这般行了七八天,长生终于回到了长安南面的官道附近,此时前往长安为时尚早,还得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由于这条路他先前曾经走过,故此知道沿途的情况,南面不远处有一处不大的小镇,可以往那里落脚。
但只走了十几里长生就停了下来,他看到了路旁有一处义庄,这也是一处废弃的义庄,里面有火光,说明有人在那里歇脚。
义庄这种地方普通人都是比较忌讳的,但他不怕,短暂的沉吟之后便离开大路,往义庄走去。
义庄里有三个人,一对年夫妻和一个老妇人,三人衣衫褴褛,明显是逃荒至此的,那个老妇人躺在篝火旁边气若游丝,挺着个大肚子,那对年夫妻守在她的身边,满面愁容。
那老妇人已经六十多了,自然不会怀有身孕,肚子大是因为实在饿的不行了,吃了观音土。
长生此时穿的是道袍,在人眼道士都是好人,见他来到,夫妻二人并不惊惧,只当来了救星,求他出手救治那老妇人。
实则并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会医术,但长生会,简单辨症之后便开出了药方,又取了些许银两,让他们连夜上路,赶往前面镇子求抓药。
夫妻二人千恩万谢,背了老妇人就要上路。
“等等,”长生喊住了他们,“你们在这义庄滞留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年男子回答。
“究竟几日了?”长生追问。
“已有十余日了,”妇人悲声说道,“老娘病重,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又寻不到吃食,只能自田间地头捡些瓜果薯芋充饥。”
“南面山下的村子你们去过没有?”长生又问。
妇人羞愧摇头,她所说的捡实则是偷。
“村子里的人也没见过你们?”长生问道。
二人不明所以,同时摇头。
“每天晚上你们都会生火?”长生再问。
“会的,我们没有被褥,耐不住冷。”妇人回答。
长生微笑点头,抬手放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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