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秉一急忙劝道,“大淳师弟,阁皂山道众千余,琐事繁多,你如何能够巨细无遗,尽数知晓,万不可自责归咎。”
张秉一言罢,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茅山掌教大任真人接口说道,“张真人言之有理,葛师兄,而今阁皂山住持出缺,你若闭关十年,谁来主持大计?”
二人言罢,场中众人也纷纷出言劝说,但大淳真人心意已决,执意面壁十年,自省谢罪。
眼见不得改变他的心意,茅山掌教大任真人只能搬出了杀手锏,“葛师兄,上清一脉,三山滴血,你非要逼张师兄降下天师法旨么?”
听得大任真人这番话,大淳真人闭目摇头,龙虎山,茅山,阁皂山皆为上清一脉,三山虽然各行其是,但龙虎山历代天师皆兼任上清宗天师,乃所有上清分支教派的头领。
一番软中带硬的规劝,大淳真人最终决定面壁三年,不缺席下一届的上清法会。
尘埃落定,上清法会继续进行。
虽然大淳真人秉公处理了此事,但阁皂山的门人弟子却恨上了张墨和长生,张墨心气儿高,不愿看别人白眼儿,不等法会结束便带着长生先行下山。
到得无人处,长生止步转身,冲张墨弯腰深揖,郑重道谢,“多谢张真人仗义执言,为我主持公道,我知道您不求回报,我现在也不能为您做什么,但我一定会铭记于心,找机会报答您。”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且该做的事情,你无需耿耿于怀,”张墨并不停步,继续拾阶而下,待长生跟上来,随口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长生没有回答,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师父罗阳子的预料,他此时已经得罪了阁皂山,罗顺子也被逐出了师门,他自然不能再按照师父罗阳子的要求留在阁皂山了。
“随我回龙虎山吧。”张墨说道。
长生仍然没有接话,没有人喜欢居无定所,颠沛流离,他也不例外,但他却不想跟张墨回龙虎山,张墨为了他已经把阁皂山得罪了,而且他的身份也彻底暴露了,若是他跟随张墨去了龙虎山,江湖中人一定会诋毁诟病,怀疑张墨之所以帮他是为了得到罗阳子多年收集的武功秘籍,他不想给张墨添乱,也不想给龙虎山惹麻烦。
张墨貌似猜到他心中所想,出言说道,“罗阳子的事情江湖上已经人尽皆知,很多居心叵测的人都在暗中寻找你和另外四人的下落,你不会武功,孤身在外迟早会出事。”
长生依旧没有接话,不是他不想接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有什么顾虑?”张墨问道。
“我若随您回了龙虎山,江湖中人一定会说三道四,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长生摇头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张墨随口说道,“你小小年纪却重信守诺,重情重义,我很敬重你的为人,随我回去吧,我让兄长收你做亲传弟子,以后你就留在龙虎山。”
张墨言罢,长生没有接话。
张墨也没有催他,二人步行下山。
龙虎山此番来人不少,有十几辆车马在广场上等候,车夫和随从看到张墨,急忙跑来相见说话。
张墨命人给长生拿了套干净的衣物,然后带着他走向东面树林,自己留在树林边缘,让长生往林中换掉了破败不堪的血衣。
待长生出来,张墨旧话重提,“想好不曾?跟不跟我走?”
“多谢您了,但我不能跟您去龙虎山。”长生摇头。
“哦,为何?”张墨问道。
“我已经有师父了,我不能再给别人做徒弟。”长生说道。
“可是林东阳已经不在了呀。”张墨说道。
“不在了,他也是我师父。”长生说道。
长生言罢,张墨没有再说话,只是直视着长生,眼神之中并无不满,反倒多有钦佩。
长生被张墨看的有些发窘,不无尴尬的看向别处。
“好吧,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那你接下来要往哪里去?”张墨问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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