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妇人轻轻一笑:“小周,你可真会说话,一点都不像是纯粹地做研究的人哦。”
然后看到安若到来,给安若让了一点位置。
“妈,你说谁不像纯粹地做研究的人呀?”安若只听了半截。
周成接话过去,颇感遗憾,也不知道安若妈妈到底是不是卖关子,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后,还是没有把安若妈妈的话当作玩笑。
只是继续讲:“阿姨,这并非单纯的说话,我有一个老师曾经告诉我这么一个道理,如果想要学科出现突破,最为简单,而且很有效的方式,是向本学科内的其他亚专科,请教融合。”
“目前大多数的人,在做研究的时候,都是如此,这是在探寻一种疾病的可能征象,这是在试探和了解一种生物本身。”
“如果想要学科出现比较大的突破,甚至是修正一些内容,那么,就需要去向本专业的其他学科进行学习,相互借鉴,触类旁通,这可能会开辟出亚专科。”
“我以前做过的一些试探和理念,也都是源自于此,或是多种学科,自己尝试性地融合在一起,还有一些新的感悟出现。”
“再往上,是寻求本门学科基础学科的突破,再往更高处走,则是向其他的完全不相干的知识领域求教,必然有所收获。”
周成很认真地说。
一个问题,真不真,在于你怎么去探讨,如果细致和认真的探讨,搞清楚三角形的定义,都能把你搞死。
夸一个人,或者说说一句好听的话,真不真实,在于你说这句话时,背后的出发点和目的,有的放矢的夸人和请教,是会让人有与众不同的获得感的。
周成这既是在把控别人的心理,也是一种真挚的求教。
安若愣了愣,看周成若有其事的样子,问周成:“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湘南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骨科四病区目前的主任医师、教授,吴教授。”周成认真说。
周成说的人,自是有这个人的,这个人,自然也是说过这句话的,但是,他说的话,并非是私教,是在骨科年会上,讨论的时候,讲的这话。
周成听了,受教于此,可以执弟子礼。
安若于是又看向自己妈妈,很好奇她说了什么话,怎么突然让周成搬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的。
安若妈妈姓秦,单名一个涵,在她那个年代,属于不少见的名字。
秦涵就颇为无奈道:“我就随口讲了一句,没说什么比较大的道理,你让我这要说起,我也一时间无从说起啊?”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周成了,和她聊几句,就还能聊到对他学术突破,至少是让他有所悟的方面了,这学习能力和天赋,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安若想了想,就说:“妈,那你就从刚刚讲的那个什么内容接着往下说呗,我和周成一起听您讲讲课。”
秦涵就道:“小周夸我读过不少书,与我比起来,他说自己才算没读过书的。”
“我就讲,那可不能这么算,喜欢读书是要慢慢读的,如果精致地划分了种类和界限,这样的读书,不叫什么博学。”
安若则偏头看向了周成,这话很奇怪吗?
秦涵一直都这么说话的啊,也不是什么意境高深的禅学学问。
不过安若还又看到周成眉头紧皱,好像是在闭目细思的样子。
安若就道:“那然后呢?妈。”
秦涵想了想,单纯做学问这事,在她人生中,已是颇为久远之事了,便试探性说:“学时有境界的划分,问是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时,提出的问题。”
“有的答案可在书中探寻,有的答案可求师长,还有的答案,则需自己慢慢体悟,另有一些答案,或许在哲学里,并未有一个彻底的归属。”
“书海无涯,其载有限,师长博学,其学也有限,命有穷尽,其悟也有限。”
“哲学,差不多是很多学问的一个归属,但哲学又另有划分,我并不清楚了。”
“上面这些话,其实也是我当初求学时,我老师告诉我的道理,颇为有用,我与小七也讲过,但她性子偏倔。”
周成微微定神,说:“谢谢阿姨指点,我大概知道,该是往什么地方去求问了。”
“阿姨,我突然把话题拉到这个聊天的范畴,是不是有点太偏向于呆板了啊?”秦涵讲完,周成就主动告歉。
秦涵则只说:“小周你勤学好问,是个做大学问的人。”
安若看了看自己母亲,又看了看周成,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压似的,便改了话题:“妈,我们一起去买菜,还是等会儿出去吃呢?”
秦涵看了安若一眼,道:“知道你想吃排骨了,早就买好了,就是小菜,怕不新鲜,让你爸下班的时候顺路带点。”
“现在时间还早,收收你馋嘴的性子。”
安若则有些憨态的身子一缩,偷偷看向周成,生怕自己吃货的个性暴露出来似的,但看到周成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似乎是仍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这才放下心来。
“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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