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如江知县那般拼命尽力,但两个月下来,也做了不少粉条,挣了不少银子。
明知府说着让手下人把账本拿来。
一个县一个账本,先看的是沛水县的账本。
沛水县的耕地面积和平城差不多,但因为明知府今年吩咐的晚了错过了种红薯的时节,农人种了其他的粮食,所以沛水县所种的红薯亩数远不如平城,一共只有十五万亩。
今年雨水不足,红薯减产,亩产量只有一千二百多斤。
按照一千二百斤算,十五万亩田地所产的红薯不到两万万斤。
这些红薯做成淀粉,变成粉条,大概有三千万斤。
但这只是理想中的数字。
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有不少损耗。
像是一些人出于侥幸心理,做的淀粉含有杂质,这就浪费了一些淀粉。
而且,除了损耗之外,这三县做粉条的速度也比较慢。
并不是每一个知县都跟江知县这般有统筹全局的能力,尽管江知县毫无保留的传授经验,但这三县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依旧有不少问题。
管理混乱,监督不严格,产品不合格,速度慢……反正平城这边没有出现的问题,这三县都遇见了。
好在这三县的知县态度端正,及时改正错误,所以这三县的粉条生意慢慢步入了正轨。
如今两个月下来,沛水县一共卖出了九百万斤粉条。
一斤粉条黎荞能得一文多钱,按照一文钱算,那九百万斤粉条黎荞一共能得九千两银子。
算完沛水的账,明知府又算另外两个县的账,这两县的水平和沛水县差不多,一个做了一千万斤粉条,一个做了八百五十万斤粉条,这分别是一万两银子,八千五百两银子。
这三县加一起,黎荞一共能得两万七千五百两银子。
至于永兴县。
提起永兴县,明知府先是叹了口气。
这个说来话长了。
他之所以在整个河西府建红薯作坊,为的就是攒政绩,是以,接到江知县的禀告,知道孙知县在拖他后腿,他怒不可遏,带着人就杀去了永兴县。
到了永兴县之后,先是训斥了孙知县一顿,然后便逼着孙知县按照平城的经验去整改。
这个整改过程,给他添了无数的火气。
孙知县在永兴县任职期间,一向是得过且过,他信奉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他不搞欺男霸女鱼肉百姓那一套,他把很多事交给手下人去做,他自己喝喝小酒,与美妾品品美食,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红薯作坊一事他也是交给手下人去做,他自己并不上心。
没有他这个知县监督,永兴县那帮人狗胆包天,把作坊、淀粉搞的一团糟。
明知府当时了解完现状,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他立马把负责红薯作坊的那帮人抓了起来。
他一个个的审问,这一审问还真审出东西来了:
永兴县的县丞和县尉,两人竟是把粉条方子给卖了。
而且不仅仅卖了一次,他们把方子卖给了好几个商人。
当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这几个商人距离河西府挺远,他们想着等他们把粉条运送回老家,就把买的这批粉条和他们自己做的掺一起卖,用这种法子应该能挣不少银子。
这可把明知府给气个半死。
但生气没用,必须得解决问题,其中两个商人拿到货已经走了,他一边派人去追,一边把余下的几个商人扣押起来。
又把永兴县的县丞和县尉关入大牢,他带人全面接管了永兴县。
至于孙知县,这是七品父母官,而且孙知县没有违反律法,只是违抗了他的命令,所以他无权将孙知县给打入大牢,他只能狠狠训斥,然后在今年的官吏考核中给孙知县打一个大大的不合格。
在他的强压之下,永兴县的红薯作坊慢慢走上了正轨。
那两个带着粉条离去的商人因为粉条太多,走的慢,很快就被他的人给追上了。
所以,粉条方子暂时保住了。
说到此处,明知府轻咳一声,让人把黎荞该得的所有银票都带过来。
此前他放出大话,说凡是在河西府生产的每一斤粉条,那都有黎荞的半成分成。
他也向黎荞保证,一定会保住粉条的方子。
结果,他低估了孙知县捅窟窿的能力,也高估了孙知县的责任心。
身为一县父母官,连这种事都能不上心,他真的是跪了。
此前他觉得孙知县人不错,虽然不能和江知县比,但好歹不去祸害百姓。
身为一个父母官,土皇帝,能不霍霍百姓,这已经很好很有底线了。
可这一次,他发现他大错特错。
身为一个父母官,若是不作为,那其实就是在霍霍百姓!
“小黎啊,这一遭是本官对不住你,但好在把方子追回来了。这几个商人买方子的银子,以及本官对他们罚银,全都交与你,此事就暂且揭过吧。”
“永兴县只做了一百万斤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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