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性命的重病,不论如何,此种情况只能等她自己醒。但你平日千万要注意,不要叫她生病也莫受刺激,就将她当成一个脆弱的老人对待,或许还会好些。”
脆弱的老人?
一个才刚十八岁的姑娘,便已要当做老人对待了。
“有人说,你曾治好过晋岚王的病。”云之墨散去满地火焰,伸手扯住了老太医的衣襟,老人被他提起踮起脚尖,颤巍巍地望向他,看见他眼底的难过与不甘。
“他也曾昏睡不醒,为何他你能治,我的人你不能治?什么年过半百的老人,什么吞噬她精气寿命,全都是胡说八道!她的魂就在她的体内,我能看得见,她只是睡着了,必定有什么凡人的病容易困顿,你再想想!”云之墨抓着老太医衣襟的手都在颤抖。
要他如何相信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奚茴却已经成了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要他如何接受她今后还会毫无征兆地昏厥?
云之墨本以为凡人的病由凡人来治,只要找到太医院正,奚茴便有救的。
他声音沙哑:“若治不好她,本君杀了你!”
威胁说出,他一松手老太医便摔倒在地上。老太医虽惜命,却也知道有些生死无可更改,那是人的五脏在衰竭,药石无灵的!便是缓解,又能坚持几日呢?
老太医扶着凳子在地上坐好,抖着胡子道:“我、我想想,你容我再想想。”
云之墨没什么耐心,索性老太医也没让他等太久,只说要找来自己的两个药童徒弟,他的药箱里有急救的药,闻一闻便可将人催醒,而他再开两幅强身健体的药先试一试,有总好过无。
待将林霄与老太医的两个徒弟找来,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将要到午间,奚茴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睡去,连身也未翻。
老太医见林霄来了,连忙抓住来人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吓煞老夫,此人要我治一个不治之症,喊打喊杀,世子快送我回去吧。”
“你逃不掉。”云之墨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他背对着众人,面朝床铺的方向站着。云之墨距离床榻三步,眼神直直地盯着奚茴的脸,身后珠帘遮挡众人视线,高大坚挺的背看上去僵硬又落寞。
老太医哎哟了一声,林霄便道:“赵院正,你就按方子开药吧。”
老太医一怔,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拉着两个徒弟出门写药方子,再让他们抓些药来,只是临走前将那能催人苏醒的药放在林霄的手上,低声道:“此药有毒,不可多用,最好就是不用!”
林霄看向躺在手心里的小药瓶,瓶口以蜡封上。太医说里头的是一股毒气,常人闻了也不致命,只是多少有些伤身,是以前专门用在濒死之人的身上,叫其留遗言,撑着一口气看全家里人的。
林霄也不太有胆子去打扰云之墨,便将那药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掀开珠帘往外跑,但还是叮嘱了留一个人在客栈里给奚茴熬药,听候吩咐。
那药童道:“世子爷,我怕……”
“咱们全王府的命就系在你一人身上了,小郑,别怕,小爷给你买好吃的。”林霄这话说得好没良心。
再抬眸看了一眼客房紧闭的房门,他拍了拍小郑的肩:“你只管熬药送进去,一句话也别说,送完了就跑,放心,小爷会让府上的侍卫守在你身边。”
即便那侍卫对于云之墨这等人物来说如蝼蚁般不堪一击,但真到了对方要为奚茴拿晋岚王府泄愤的地步,他们也逃不掉。
-
那瓶药被云之墨收起来了。
千目从床底爬出来时,便见到他垂眸看向手里的小药瓶,久久无言,没丢掉,没摧毁,也没使用。
已过晌午,屋内安静地连时间流逝也无所觉,直至天将暗,太阳落山,傍晚的红霞越过窗棂,逐渐沉入西方,云之墨才将屋中的蜡烛点亮。
床头一盏金鱼灯换了灯芯,挂在一侧照明。
奚茴这一觉睡了很久,她没做梦,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她的眼,让她不论如何也无法醒来。可她能听见云之墨的声音,耳畔偶尔会响起一声“小铃铛”,还有些人说了什么话,迷迷蒙蒙的听不太真切。
奚茴一直在挣扎,她想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后来像是被什么抽走了所有力气,最终精疲力尽地陷入无知五觉中。
再苏醒,又过去了许久。
就像熟睡一场的人到了每日要起的点,奚茴还没睁眼时便伸了个懒腰,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五指紧扣,她半起身子去看,便见到了云之墨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高大的人坐在床侧曲着腿,墨色衣衫如水般在他身侧铺开,长发及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眶布上了淡淡的红,像是许久没有休息。
昏黄的灯火从云之墨的身侧照来,将他的脸一半藏于阴影中,在他对上奚茴的眼睛时,紧皱的眉头才松了片刻。
云之墨声音温柔,轻轻道:“你醒啦,饿不饿?”
奚茴对他笑了一下:“有点。”
“千目去寻晏城的好吃的,很快就会给你送来。”云之墨一直抓着她的手,又问:“你想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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