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的手腕。
他道:“别动!”
欲、望如脱笼的兽,随着奚茴身上的浅香和几乎融化云之墨寒冷的温度一并而来,刹那冲进脑海,带动灵魂深处的渴求,霎时让他口干舌燥了起来。
喉结滚动,呼吸也变沉。
奚茴立刻就不敢动了,视线缓缓朝自己坐着的地方看去一眼,再抬头望向云之墨,直望进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那双眼像是无底的深潭,随时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而幽黑中是毫无掩藏的欲、望,连带着他的怀里都比以往要炙热许多,奚茴连呼吸都停了。
许久静默,云之墨就这样抱着奚茴没动,二人也没出声。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奚茴慢慢放松了身体,就让自己软绵绵地坐在他的怀里,享受片刻安宁与安心。
思绪飘远,重回她先前的担忧。
奚茴轻声问道:“哥哥,这个世上有死而复生的人吗?”
云之墨缓慢地睁开双眼,克制欲、望使他眼尾都染上了薄红,身体温度比以往高了许多,又因奚茴这句话,他渐渐把脑海中所有旖旎的纠缠抛去,逼迫自己清醒。
云之墨的声音很轻,用就像在给小孩儿讲故事的口气:“我不曾见过死而复生的人,三魂七魄一旦彻底离体便是死亡,而这世间所有法术符咒都只能保证魂魄的清醒,即便有借尸还魂,也非真正的活着。”
不过是一个鬼魂占据了人身。
“如果……”奚茴顿了顿,问:“如果有人借尸还魂,你能看得出来吗?”
“鬼魂是死的,人魂是活的,即便有法咒灵器隐藏鬼魂中的阴气,也很容易便会被发现。”云之墨道:“别说是我,就算是行云州里的几个毛头小子,第一眼恍惚,第二眼也能看穿。”
奚茴一时无言,那就是说……她还真是个怪物了。
毕竟谢灵峙他们可从没看出来她曾死过。
片刻沉默,云之墨才开口:“昨日在城外,你问我看见了没有,那时……你看见了什么?”
奚茴重新低下头,抿了抿唇道:“我看见了荀砚知。”
云之墨心里略沉,又问:“看见他出何事了?”
奚茴道:“不知是不是先前我看过话本的原因,我好似看见了他的生平,昨日我问他是不是轩辕城人,他虽没回答却也没否认,便表示我看到的都是真的了……”
奚茴抬眸看向他,将荀砚知的身世说出:“哥哥,那个话本里写的白龙僧人就是荀砚之。”
话本上说,白龙僧人已经死去两千多年,便表示这两千多年来荀砚知都在赵家,做赵家后人的鬼使。
奚茴对荀砚知的过往并不在意,只是奇怪为何她会看到对方的平生经历,甚至能在那一场场犹如幻境的画面里感受到温度与情感。
“我以为是荀砚知所为,他或许能设什么幻境,可原来不是他……怎么会只有我看见了呢?”奚茴道:“当时我看完了那些画面,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头痛得厉害,就好像那些人生我陪他度过了二十几年似的。”
正因如此,奚茴才会晕过去。
云之墨听完她说的话,身上的热度都降下去了。
这世间无人能窥看过去,除非有镜面法器留影,且一旦开启观看便会失效,而当时显然没有法器开启。才不过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奚茴却能看完荀砚知二十几年的人生,甚至身临其境,这是司玄都做不到的事。
苍穹神明不可改凡人生死,也无法见凡人三生。
所谓三生,是前世,今生,来世。
荀砚知已死两千余年,尸骨无存,就连他的过往生平都成了书生笔下的传奇故事,而真实发生过的经历,甚至算不上他的今生,却更像是前世。
奚茴如何会看见?
云之墨的心里无数疑惑都开不了口。
如今他怀里的人越来越神秘,许多连他也看不透的能力逐渐显现,云之墨甚至想,若她当初没有被关入凌风渡呢?这个时候是不是早已变得叫行云州里众人皆高不可攀?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小铃铛,你有你的过人之处,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云之墨虽不知奚茴特殊能力的由来,却知道这种能力伤不到她。
奚茴与云之墨不一样。
云之墨生来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他知道自己是残缺的一片灵魂生出了自我意识,他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应当如何走——摆脱封印,掌控身躯。
可奚茴不是,她在未知中当了十八年连鬼使都没有的普通人,骤然得知自己是这世上从未出现过的特殊存在,也不知要有多少胡思乱想。所以云之墨并未多说,心中又有些隐秘的高兴。
非人,非妖,非鬼,非怪,也非神明。
他浅浅一笑,只以手掌轻轻顺着奚茴的发丝,于心中喃喃。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特殊,一样的孤独,所以才会彼此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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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使轩辕城不分昼夜,唯有客栈上方破开了一线,可以看见阳光逐渐消失,透着黑夜里的月光。
谢灵峙几人已经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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