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院里响起洗漱的声音,还有几句人语声。
又过去半个多钟头,院里灯光熄灭了,整座小院陷入了夜色之中。
但那黑影还是没敢轻举妄动,而是耐心的等下去。
又过去小半小时,小院里依旧是无比寂静。
那黑影这才起身,先摸到院门口,侧耳听了听,确认安全之后,才返回刘锐那辆奔驰。
只见他打开地上一个黑皮包,从里面取出一台手持型的电子仪器。
开启电源后,他对着仪器操作一番,随后开始等待。
“哒”的一声轻响,奔驰车锁忽然间就自己开了。
那黑影面露微笑,将仪器装回包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装钱的信封。
随后,他拉开右后车门,将信封塞到了前排座椅的后兜中。
为免这信封被刘锐第一时间发现,他还特意打开手电,照了照后兜。
眼看信封在后兜里的凸起痕迹有些明显,他又把信封往下边塞了塞。
“好了,基本上看不出来了,除非伸手进去摸,否则谁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一笔钱。”
那黑影满意的点点头,将门关死,拎起皮包,向胡同口走去。
走出胡同后,他摘掉手上的绒线手套,拿出手机,给张太升打去电话。
“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声,办妥了!”
张太升此刻正在自己家里,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尽管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但他不可能天天住在外面。
何况他岁数也大了,每周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感到力不从心。
要不是借助药物的疗效,他甚至根本不能行人事。
所以他现在其实有点后悔,后悔把戚美珍这个风浪的女人带到市里来。
结果导致,他本来就衰退无多的精力,被戚美珍压榨得越发不堪。
和戚美珍过一次夜,他感觉要休息至少三五天才能养过来。
可既然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也不好再把她送回村子里。
张太升只能琢磨着,是不是给戚美珍找份工作干干,省得她总缠着自己。
正考虑这件事呢,张太升接到了开车锁师傅打来的电话,听后大喜。
“好,你干活儿真是利索,不枉我花那么多钱雇你!”
“把钱藏在哪了?不会一下就被车主发现吧?”
那师傅不无自得的道:“藏座椅后兜里了,表面上几乎看不来,你就放心吧。”
张太升喜道:“好,那没你的事了,你是找地方住下还是连夜回市里,都随你!”
说道这,他就要挂掉电话,可是突然之间,他又觉得这么干破绽多多。
因为这桩“受贿案”,最终要着落在供应商祖运来这个“行贿者”头上。
而正像之前刘锐说的那样,祖运来可是他张太升介绍过来的。
一旦祖运来这个“行贿者”浮出水面,跟他张太升可也脱不了关系。
更何况,这件事的起因就在于他张太升要争夺刘锐手里的生产资料采购权,这几天他一直在和刘锐纠缠不清。
甚至就在昨天晚上,他还恳求沈晓舟,让戴家乐接手刘锐离开后的扶贫工作。
总之一句话,如果真要炮制这桩“受贿案”,固然刘锐解释不清,他张太升也要跟着坐蜡。
“不行,不能这么干了,会把我自己也拖下水。”
“就算非要报复刘锐不可,也要换个时间地点人物来操作。”
“我要永远藏在幕后,不能被刘锐和沈晓舟发现动机。”
“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是抢采购权了,而是要报复刘锐。”
“既然如此,那晚点再报复刘锐也不是不行!”
“等刘锐回到市里,好好想个法儿,让他彻底玩完。”
“这个开车锁师傅已经被证明了有用,那下次再让他给刘锐栽个大赃!”
张太升这么想着,果断吩咐那师傅道:“你回去,把钱取出来,我们不栽赃刘锐了。”
那师傅听了这话,好不糊涂,纳闷的问道:“怎么又不栽赃了?”
张太升道:“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回头我还会给你活儿干的,你等我电话就是了。”
那师傅道:“我可以把钱取出来,但是工钱我可不退。”
张太升道:“知道知道,别废话了,快去取出来吧!”
那师傅答应下来,折身回返,嘴里念叨着:“白跑一趟,白忙一场,这不折腾人么……”
转过天来是周四,刚过上班时间,刘锐就接到了老板沈晓舟打来的电话。
“小锐,你那边准备一下,明天上午,也就是周五上午,伍市要带队参观我们华佑公司的扶贫成果。”
刘锐听后笑道:“嚯,这次连伍市都出马啦!”
沈晓舟笑道:“是啊,这次社会企业扶贫行动,就是他号召发起的,他当然要表示关注与重视啦。”
刘锐道:“那我正好跟他告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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