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跃瞪眼看着三人走下河道,满脸的怀疑与嘲讽。
但他还是没敢违逆郭健的意思,让下属叫大部队过来。
下到河道里,刘锐发现,被盗挖的河沙大坑是没有规律的。
河道里东一个、西一个,有的连在一起,有的并排而挖,一点规律都没有。
这也造成了,车辆无法在河道里自由通行。
由此可以推理出,运送废料的大车,跟那些盗挖河沙的大车,只能是在修整出的土道方向上及周边,做出一些短距移动。
换句话说,想要找到掩埋废料的大坑,盯住那些下到河底的土道就行了。
刘锐把这条分析告诉郭健和刘金昌知道,三人分别选了一条土道,在附近搜找。
事实上,这样的土道也并不多,在视野范围内,也就是三四条。
刘锐把近处的两条留给了郭健与刘金昌,选择了较远的一条土道。
这条土道看上去有些年代久远,怎么也得是几年前的了。
而且被破坏严重,下坡的坡道已经塌陷,根本不能再过大车。
沿着那条土道的走向转了转,刘锐很快发现了不对。
因为附近没有任何一个沙坑,最近的沙坑也在四五十米开外,而中间还隔着两座较高的沙丘。
理论上说,挖沙的车辆,不可能开下这条土道后,舍近求远,翻越两座沙丘,去四五十米外的坑里取沙。
而只会沿着土道开下来后,就近挖坑取沙。
但眼前有土道,却没沙坑,这已经透着反常了。
与此同时,刘锐发现土道尽头这片沙地有些整体下陷。
下陷得虽然不深,中间最深处不过十来公分,但也相当明显。
放眼别处,可并没有这样的情形。
刘锐立刻就懂了,废料很可能就被埋藏在了这里。
而这里原本应该是有个大沙坑来的,无良企业主把废料丢弃进这个大沙坑后,就原地用砂石埋了。
后面下过几次雨后,坑顶的砂石慢慢下落,便形成了眼前的下陷。
而埋废料的人,担心河沙盗挖者再从这里挖沙,会把废料曝光于天日之下,就把土道给破坏了。
土道被破坏掉后,自然再没有车辆从此处下来挖沙,坑底的秘密也就永远得以保存……
刘锐马上给郭健打电话,让他告诉严跃,大部队过来的时候带几把铁锨过来。
半小时后,这片沙地被挖开一个两米见方、一米多深的大洞。
洞里面,现出了摆得密密麻麻的深蓝色密封塑料桶。
其中一个桶盖被打开,里面装的是五颜六色的东西,类似胶粒,又像是垃圾。
伴随这些古怪废料出来的,还有一股股呛鼻的化学试剂味道。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没谁说得出话来。
但很快,刘金昌就哭嚎大骂开了:“这是哪个王八蛋埋的?简直该千刀万剐!”
“擦特娘的,原来我刘金昌是死在了这些废料上!”
“妈的,埋这些废料的人渣在哪,我要砍死他!”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情嘛,他简直就不是人啊……”
严跃面无表情地看了刘金昌一眼,指着露出来的那些废料桶道:“这不密封得很严实没有泄露吗?”
刘锐听得脸色一冷,怼了他一句:“你知道这坑有多大?你又看到多大范围了?你去大坑底部看了吗?”
严跃被他怼得一阵无语,吩咐下属,调来挖掘机进行挖掘作业。
一个多钟头后,众人再次惊呆。
眼前这个大坑,长有三四十米、宽有二十多米,里面堆满了废料桶。
从上到下,摆了得有四五层,而最底部的一层废料桶,基本都被压裂破碎,废料直接与湿润的砂土接触融合。
在场的区环保局常务副局长忿忿地道:“是个人都知道,化工废料不能直接就地掩埋。”
“何况是埋在距离地下水更近的河道里,这不明摆着污染地下水吗?”
“不用经过十年二十年的长期沉淀,只要一场大雨下来,这些废料里的有害物质就会随雨水渗入地下水啊。”
“这家化工厂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真是泯灭人性良知了啊。”
郭健问道:“根据这些桶,能查出是哪家化工企业干的吗?”
那位副局长先点头又摇头,道:“这可能需要市环保局牵头调查了。”
“我们区局,只能查区里的化工企业,但我们区里没有几家化工厂。”
郭健道:“好,我这就联系市环保局,你们联手调查,争取尽快找到元凶!”
严跃恭维郭健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郭处帮忙啊!”
“若非郭处找到这些污染源,我们……”
郭健冷冷地截口道:“污染源是刘主任找到的,这回严区长还怀疑刘主任的能力么?”
严跃闻言十分尴尬,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刘锐道:“哪是我找到的,明明是郭处你找到的。”
“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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