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第一时间捕捉到自己的男人动怒了,她轻轻拽了拽简昱舟的袖口,朝景程佑低吼道:“景程佑你能不能安静点听我说句话?”
“你说!”万马奔腾从景程佑心头飘过,他腿有点软。
林峤这玩意儿找了个什么男人,特意来克他的吧?
他赶紧将视线转向林峤,却仍旧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注视。
罩在头顶的压迫感不仅没减少,反而更加强烈。
有个炮仗干哥哥,林峤从小到大都在心累,她解释说:“手指是我自己打人用力过猛弄骨折的,都快好了,和人家简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瞎想胡想了,我婆家不知道对我多好。”
景程佑:“自己弄的?”
林峤:“自己弄的。”
景程佑:“真的假的?”
林峤点头:“真的。”
景程佑鼓起勇气瞥了眼简昱舟,又快速转回去。
心想,要真是这家伙弄的,估计人都没了。
他认同道:“我看也像真的。”
说着话锋一转,“打谁打的?”
“我。”
本该是主角,然而一直被忽略的病号俞二接过话茬。
“我”字一出,一屋子的视线都聚焦到小小的病床,然后转移到林峤脸上,接着再回到病床,来来回回不停歇。
“所以……”赵锦乔看看林峤,又看看鼻青脸肿未痊愈的俞二,“你俩打架,她把你打断六根肋骨加头破血流,然后把自己手指打骨折?”
满屋子疑狐的目光落在细胳膊细腿的林峤身上……
包括简昱舟。
众人共同的心声是:就她?
折断自己的手指很容易,只要毅力足够,但要打断一个身强体健大男人六根肋骨,不借助外物基本不可能,于是景程佑紧接着跟一句,“用钢管打的吧?”
两位当事人疯狂进行眼神交汇。
林峤:你解释。
俞二:“棒球棍。”
疑狐更甚,景程佑:“理由?”
“为了我!”
一屋子视线又齐刷刷汇聚到林蕴身上。
景程佑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林峤传染了,不太够使,“你?”
“我怀孕了。”将最后一瓣橘子送进嘴里,林蕴看向俞二:“他的。”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林峤把俞二被揍这么惨的理由,也想不到俞二愿意躺平让林峤揍这么惨的理由。
“艹!”景程佑控制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不是跟宁哲死去活来吗?!”
林蕴爱宁哲,爱到分了手追着宁哲喊渣男喊了好多年,用一声声渣男吓走或逼走企图接近宁哲的每一个女人,爱到你不要我,但也不许要别人。
而她和俞二,和林峤一样,打出来的感情,姐妹俩小时候都喜欢拿俞二出气。
一边罩着发育迟缓的俞二,一边揍他。
俞二呢,让林峤打是因为埋在骨子里的天赋压制,让林蕴打,是因为如果不让她打,林峤会拉着林蕴一起来打他。
林蕴追在宁哲屁股后面四五年,最后怀了出气筒俞二的孩子。
绝对是他们的小圈子成立以来最大的狗血事件。
八卦之火从一双双眼睛喷涌而出,在俞二和林蕴之间流转。
眼瞅着即将上演“一女渣二男”,不,是“二男追一女”的感情陈述大戏,林峤决定拉着简昱舟赶紧开溜,她对俞二道:“我瞅你也没啥大事,我们先走了啊。”
不等俞二发话,景程佑代替好兄弟扬扬手,“走吧走吧。”
他现在看见简昱舟这个瘟神就来气!
钱又没人家多,又没人家有权有势,个人气势又被压制,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唯一知道俞二不是林峤打进医院的第三人米果果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也想开溜,但又忍不住想听八卦。
“俞风川的肋骨不是你打断的。”
电梯下到负三层地下停车场,简昱舟突然说。
回我们自己的家
“为什么默认?”简昱舟接着问,没有留给林峤喘息的余地,追一句,“我一直没有问你打人的理由。”
最后这句是问她进派出所那天为什么打俞二。
林峤被他牵在掌心,手心泛出薄汗,她思量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简叔叔,我能不说吗?”
简昱舟摸她的头,选择尊重,“可以。”
扎眼的炫黑劳斯莱斯就在五米外,一声愤懑怨憎的嘶吼,在空寂的地下三层异常突兀地从远处传来:“林安丰你到底要干什么?”
“爸!”林峤喊了林安丰一声。
埋头将女人往副驾驶塞的林安丰隐约听到有人喊“爸”,但没听出是在喊他,他一边塞人,嘴上骂骂咧咧:“赶紧给我进去,别逼我大庭广众扇你耳光,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简爷救我——”
歇斯底里的呼喊从林安丰腋下传出。
唐婉先一步看见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当下将简昱舟当成可以帮助她脱离魔爪的救命稻草,她一声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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