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难以启齿,但必须说,她看着俞风弋,抱歉的说:“我老公要来接我,你……”
俞风弋知道她担心什么,主动解释:“不必害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留在这里,我重新开一间房,俞风港是俞家的产业,他们不会乱说。”
“多谢。”
虽然心里有无数疑问,但现在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林峤选择将他们怎么来的酒店这个问题先放一放,专心思考怎么向简昱舟解释。
靠她一个人显然不行。
于是她再次抱歉的看向俞风弋,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如果别人问起……”
“上车后你发酒疯非要下车,也不告诉我你家地址,没有办法我只能带你来附近的俞风港,是前台送你进的房间。”
什么叫她发酒疯非要下车?
林峤抽了抽嘴角。
转念一想她的酒品确实不怎么样,这个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就同意了,“就这么说吧。”
认错
等待简昱舟的时间,林峤打电话给前台。
让服务员来换了床单、被套和枕套,清理了房间。
身上沾染的男士香水味儿格外突兀,应该是俞风弋扶她的时候沾上的,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酒柜上,取出一瓶红酒,喝一半,另一半洒得到处都是,衣服和皮肤都沾了不少。
直到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彻底被掩盖,她躺回床上,故意把床弄乱,浑浑噩噩间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艳阳高卓,她好端端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浑身清爽,已经有人替她换洗过。
推开书房门,从门缝里瞧见自家老公坐在书桌后。
正全神贯注对着电脑。
听到动静,简昱舟朝门口扫一眼,而后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听不出情绪的唤了声:“过来。”
林峤站直身体推开门,低着头。
双手揪着睡袍,小步挪过去。
站在书桌边时,两只脚丫子并拢,脚趾内屈紧紧抠着地面缓解不安,她不敢开口,拿不准简昱舟的态度,怕越说越错。
于是就那么杵在一旁,如同犯大错的小学生抿着唇,头越垂越低。
被晾了一会儿,淡灰色男士脱鞋朝向她出现在视野中,简昱手把座椅转向她,用审孩子的语气,平静道:“说清楚。”
一想到和老公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以那样亲密的姿势抱着睡了几个小时,林峤紧张到头皮发麻,加上简昱舟太过冷静,让她完全猜不透,进一步加剧了不安和忐忑的情绪。
她不确定简昱舟知不知道是俞风弋送她去的酒店。
也不确定他有没有从俞风弋口中听到什么。
更不知道俞风弋会不会说漏嘴。
打定主意摆正认错态度,至于简昱舟知道多少,走一步看一步,于是她小心翼翼回答:
“在天满香阁ktv喝的酒,和果果和俞二他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大家好久没见,一高兴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酒店,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简昱舟:“这么说你不知道谁带你去的酒店?”
林峤一颗心倏地提到嗓子眼,她强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先是摇了摇头,接着说:“俞二吧,景八十……不,是景程佑要送锦乔和星狸,俞大和果果在接触,应该要送果果的。”
第一次向简昱舟撒谎,她很愧疚。
很忐忑。
但没有勇气和盘托出真相。
豪门夫妻间一大半都是各玩各的,但她不想和简昱舟变成那样。
因为在乎,所以不敢。
“是俞风弋送你去的。”
闻言,林峤猛地抬头,一副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怎么会?”
“两个小时前俞风弋把电话打到家里。”
林峤明知故问,道:“那我怎么会去了酒店?醒来也没瞧见俞大少啊。”
简昱舟语气渐冷:“你还想看见他?”
被简昱舟凌厉的目光一瞅,林峤秒怂,“不想。”
简昱舟继续说:“俞大少向我告状,说我老婆喝醉耍酒疯,非要下车去酒店吃蛋糕,抢方向盘、抓司机的脸、逮住人就咬,他拗不过,只能把你带到路过的俞风港,让你给家里打电话,你非但不打,当着他的面关掉手机,用手包砸人,让我打十万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听到这里,林峤基本肯定面前的男人没有动怒,顶多有点生气。
她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小声嘀咕:“这个俞大少,瞧着斯文有礼,怎么还告状……”
三十二岁的简昱舟一心铺在家族事业上,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林峤之间不止年龄差过大,生活方式也存在极大差异,她才二十一岁,正是挥霍青春的年纪,而他,放在十年前不会陪她胡闹,现在更不可能。
但他骨子里带着传统男人的一些特性,自己老婆在外面喝到酩酊大醉,深更半夜在酒店醒来,哪怕什么都没发生,也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挑衅。
再想他找了她大半夜,几乎把整个港城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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