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唐阮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里面的人，明明是四月的天气，说不上热，但阳光照在人身上总归是暖哄哄的。
但唐阮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寒冬腊月之中，冷的她心都有些发抖，面上的神情换了又换，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一瞬间许多事情好像电光火石间闪过了她的脑海，但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颗心空落落的。
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漂亮的指尖捏着文件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你早就知道沈郁的身份。”唐阮目光定定的看着唐绍军，瞳孔漆黑一片，冷的没有丝毫的情绪，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时候知道的。”唐阮唇瓣轻掀，语气很轻的问。
唐邵军没想到唐阮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她恰好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轻咳了两声：“那个，阮阮，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打个招呼。”
唐阮没有回答他的话，脑海中已经陷入了回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沈郁的身份的？又是什么时候利用这一层身份行了便利？给自己又带去了怎样的利益。
她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唐家好像是出了事情，但她忙着她妈妈的事情，加上根本不关心唐家到底怎么了，所以也就没在意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唐阮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或许更早，他已经过问好多回她和沈郁的感情问题了，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又或许，比这还要早。
可他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任由这个谎言一直发展到现在，甚至还想从中谋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唐阮抬眼冷冷的看向了沙发上的人，她名义上的父亲，一个以利益人核心的人。
良久，她缓缓的笑了，笑的有些悲凉。
就在唐邵军想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语调很轻：“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因为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转而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慕菀今，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慕菀今被她看的心底有些发毛，脚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唐阮嗤笑一声，抬脚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才开口：“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慕菀今张了张嘴，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说动唐阮。
没等她开口，唐阮就说：“既然你没想好那我替你说吧。”
“你找狗仔爆了所谓的假料，想要用此来要挟我撤诉，然后你们就可以动用关系，让慕芳琴安然无恙的回来，是这样吗？”
“不是要挟，是商量，商量。”唐绍军插了句话。
唐阮闻言笑了：“原来商量是用这样的方式，爆假料，上热搜，让所有的攻击都冲着我和我妈妈，让我妈妈死后都不得安宁，遭受谩骂，这就是所谓的商量！”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到最后，唐阮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霜。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要说，之后还可以澄清？”唐阮偏头看向正准备开口的慕菀今。
“你是圈内人，自然知道怎么才能让舆论发挥到最大的作用，你也知道我在乎妈妈的名誉，所以你就想着我一定会和你妥协，然后你们就澄清这件事情是子虚乌有的。”
唐阮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是看向了何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而且你确定你能说服你的这位以先的父亲，让他同意你的做法，所以才敢实施。”
“你是不是还想着，娱乐圈嘛，哪来那么多非黑即白，这个我唐阮污点一旦背上了，就别想再扔掉，一辈子都会有人追着我骂，哪怕最后知道这是假的，但没人会在乎。”
“所以，”唐阮收回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也就毁了，哪怕没有全毁，一时半会也别想翻身。”
“我说的对吗，慕菀今，我亲爱的继姐。”
慕菀今唇抿的很紧，目光死死的盯着唐阮，一声不吭。
唐阮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你甚至还想着，就算最后澄清没人相信，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影响到的只有我和我妈妈。”
说着唐阮顿了下，扫了眼旁边表情严肃的唐邵军，她难得笑了下：“对了，还有唐氏。”
“不管怎么样，对你们都是没有影响的，对吧。”
慕菀今不敢开口，尤其是在唐阮说完唐氏之后，她没有看旁边都能感受到唐邵军的怒意。
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哪怕她唐阮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又能怎样，舆论已经散发出去了，她唐阮现在全网黑，这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就算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个已定的结果。
下一秒，慕菀今转头看向唐绍军，瞬间泪如雨下：“爸爸，不是的，不是她说的这样，您知道的，我可是您女儿，我怎么会做不利于您和家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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