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方式才可以让你再也不能伤害小也。但另一部分,是因为从昨天开始,一切好像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我自己忽然也觉得,或许就是很肮脏的,我的出生……我的一切,或许没有被生下来过才是最好的。”
“所以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谢朗轻声道:“我的父亲……他到底是谁?”
谢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那一瞬间,她却彻底地沉默了下来。
她就这样腰杆笔直地坐着,抿紧了嘴唇,像是化成了一座沉默的石像,再也不打算开口了。
谢朗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走了出去,而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抱着两个金属桶就放在了脚边,然后又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打火机,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和那几张检测报告放在一起。
“我的父亲是谁?”他面对着谢瑶坐着,又问了一遍。
“我不会告诉你的。”谢瑶终于低声道,此时的她有种出奇的冷静,她看了看那个塑料打火机,重复道:“谢朗,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死心吧。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没有用,你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严刑拷打不成?”
她说到这里时,甚至有些嘲讽。
“你是我的母亲。”谢朗轻声说:“所以我伤到你的任何一根毫毛,我都一定会还。”
他漆黑的眼睛里,有种平静而可怕的疯狂。
谢瑶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么奇怪的一句话而胆寒,因为她听出了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如果他伤害到她的性命,他也一样会拿命来还。
……
黎江也自己转着轮椅从走廊回到房间时,一路上黎家明一直都乖乖地跟着他。
他心情苦闷,虽然能听得到小狗的爪子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动静,但脑子里因为想着别的事,也就一直没回头去看。
但这会儿他一进屋停下来,只见黎家明马上颠颠儿地从背后转了出来,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到了他的腿上。
“乖。”黎江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黎家明的头。
“呜……”可这一点抚慰却没让黎家明安静下来,他反而仰起头叫了一声,不是平时那种精神短促的动静,而是长长的、呜呜咽咽的。
黎家明脸上的十字面具天生就是歪的,因此看起来更加傻乎乎的,就那么用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巴巴地望着黎江也,像是在委屈地询问着什么——
“宝贝。”
黎江也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本来想克制住,可下一秒就已经吃力地弯下腰,把黎家明的脑袋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体型那么大的一只阿拉斯基,热情起来像是能把人原地扑倒,可实际上才只有一岁多,还是个幼崽呢。
它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又好像什么也都知道。
它知道谢朗离开他们了吧?
那是自己也没办法解读的复杂情绪,有那么一瞬间黎江也甚至也像是和黎家明一样发出了轻轻的呜咽声,不知道在对谁道歉,是在对黎家明吧。
他是一个没用的大人。
黎江也颓然地想,他甚至没办法给一只小狗狗守护好它的家,那个家里明明该有黎家明、有他、还有谢朗啊。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黎江也和黎家明一人一狗抱在一起。
张秘书快步奔下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他的脚步不由放轻了,可即使这样,黎江也也马上就听到了声音:“还有什么事吗?张秘书。”
他转过头来时,脸上的表情有点疏离。
“我……”
张秘书虽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一瞬间有些卡壳,因为那毕竟是关于谢朗身世的秘密,想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那么的艰难。
“和他说了吧。”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这次张秘书和黎江也一起回过头,只见竟然是一身黑裙的王阿姨扶着门框,轻声道:“你要是怕担责任,就和小朗说是我说的,上官的事,我和他都明说过。”
“我不是……”张秘书当然不是怕担责任,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到底是什么事?”黎江也忍不住道。
“说吧。”王阿姨又催促了一遍:“你信我,有什么事都要小两口一起担着才不会天塌了,我是过来人,我知道。”
黎江也一时之间愣住了,他没想到原来他和谢朗的关系,早就被王阿姨看得这么明白了。
“是。”张秘书终于被这句话说得彻底下定了决心,他这一想通,简直是半点修辞也没有,直接就道:“小黎先生,之前谢总去做了身体检查,那时候他是担心他会遗传多囊肾症,结果遗传学检测的结果下来,发现他根本就不可能得多囊肾症,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上官先生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就是在你出事之前刚知道的。”
“什么?”
黎江也坐直了身子,无意识地松开了黎家明。
那一秒,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电话被挂断之后的忙音。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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