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能养了。
因为大哥被狗咬了,当然对狗有了阴影。
这理由很充分。
他记得他想到那只连模样都还不知道的小土狗,伤心得在医院里嚎啕大哭,最后被气急败坏的妈妈兜头扇了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心里就只装着自己是不是,自私!”
是的,他一直都是不懂事的那一个。
那时候没法从稚嫩的胸腔里挤出来的话,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妈,明明是你不讲信用。
答应了他得满分就让他养小狗,那么就该让他养的。
哪怕天塌下来,哪怕大哥不开心,哪怕……
哪怕不让他养,就只是认个错呢?
大人永远没办法理解,在孩童小小的世界里,每一次不讲信用、每一次微不足道的不公、每一次做错了却不道歉,通通都会留下伤痕。
他全部都记得。
黎江也把整张脸都埋到小狗蓬蓬的颈毛里。
过了一会,他很小声地说:“叫……叫黎家明。”
谢朗愣了一下:“黎家明?”
“嗯。”黎江也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它是个有名有姓的帅哥。”
《黎妈妈的热水器》
“朗哥……”
黎家明到来的第一个晚上,黎江也辗转难眠,但他才刚一开口,就被谢朗提前打断了:“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要问那个。”黎江也有点委屈,但顿了顿,忍不住还是又去磨谢朗:“真不能让黎家明来床上睡吗?你听,它刚刚又在哼唧了。黎家明还小嘛,以后大了,我就不让它上来了。”
“不行。”谢朗这次非常坚定,是面对黎江也的撒娇也要斩钉截铁的程度。
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挑了那么黏人的一只小狗有点自食其果。
黎江也竟然为了黎家明瞪他。
很难说那是什么眼神,明明带着一点不满,可男孩的眼尾天生就带着一点妩媚的红。
瞪人的时候,嗔怒中又带着勾人。
“现在太惯着,以后大了就不好管了。”于是谢朗忍不住又解释:“听话。”
他前半句在说黎家明,但后面那声轻轻的听话,却是在笨拙地哄人。
谢朗语调低下去的时候,声音清冷得像月光,格外地好听。
黎江也用鼻子哼了一声,忽然转过身子背对着谢朗,明明是表示不情愿听话的意思。
可过一会,自己又把手悄悄从被窝里伸过去抓住谢朗的手掌,又不发一言地把谢朗的手拉到身前,牵着、引着从睡衣底下探进去,然后亲昵地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谢朗的呼吸紧促了一个节拍。
他们在一个被窝里。
黎江也背对着他,从被窝里探出来的纤长的颈子又细又白。
他的指腹摩挲着黎江也肌肤,那里的体温,温热得像是动物的巢穴。
他的心变得潦草起来,那种触摸在温情与色情之间徘徊不定,终于还是在某一秒钟有点失控。
喜欢黎江也的耻骨,扁平的、硬硬的,像是他内心某种奇异的情色世界的中心。
只是那个部位好像只要轻轻一碰,黎江也就会异常地害羞。
安静的卧室里,刚刚才消停了一会的黎家明忽然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嗷呜。
“朗哥。”
黎江也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因为有些慌乱地想要阻止,所以不得不和谢朗紧紧地五指相扣:“黎、黎家明好像醒了。”
一切都隐秘地发生在被窝底下,明明并非刻意,但却忽然觉得好像是在背着一只小狗做些坏事。
谢朗没有再动作。
可色情的感觉仍然在脑中翻天覆地,谢朗甚至为此觉得很抱歉。
他对黎江也实在充满了欲望。
太多了、多到溢出来,每次一回来就是这样,像是接近旋涡,不断被席卷和吞噬,会想要一直和小也做爱,所以感到很抱歉。
他就这样握着黎江也的手,内心再次感到熟悉的煎熬。
而黎家明则又安静了下去,像是重新睡着了。
“朗哥,”黎江也过了一会忽然说:“谢谢你。”
他说完这句话,才终于重新转过身来:“谢谢你把黎家明送给我,我真的……很高兴。”
其实他刚刚背着身子对着谢朗,是真的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想他该怎么和谢朗说他的心情。
他不只是想说一句谢谢而已。
黎江也从被窝里挨过来:“我一直都想养狗的,小时候是妈妈和哥哥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后来上大学了,其实也算是自己生活了,想养一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谢朗问道。
“只是我会担心。”黎江也和谢朗挤在同一个枕头上,近到像是可以呼吸彼此的气息,小声说:“朗哥,养小狗有很多责任的,不只是要喂,还要陪伴它、照顾它、要每天带它出去玩、要让它交朋友。就像是爱小孩子那样,把它从小养到大,需要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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