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细细回想起来,那些个奴才敢那样嚣张,看的好像都是她那位好哥哥的脸色,借的也都是他的势。
幼宁轻笑一声,他该是那时便早早厌恶她了,是她脑子里进了水,又记吃不记打,怎么会以为他真的又愿意和她兄妹情深。
直到被身前的草丛阻挡了去路,幼宁才回了神,望向草丛后的栏杆,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尽头,正想转身往回走,却转眼看到了身旁的洋楼。
幼宁停下脚步,眯起眼望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这栋楼似乎便是当时她苏醒过来的地方,想了想,左右现在无事做,便好奇地往那栋洋楼走去。
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门外亮堂的光线倾泻而入,照亮了厅内琳琅的藏品,透明的玻璃展柜里,珠宝泛着粼粼细碎的光。
吱呀一声,随着木门关上,室内暖黄的灯应声亮起,熠熠生辉的和壁隋珠才收敛起来,流淌着华贵的暗芒。
幼宁眼睛一亮,她素来爱看这些奇珍异宝,她当商人最快活的那段日子里,平时除了跟那些个男宠们寻欢作乐外,便最爱收藏这些个瑰宝首饰。
她倒是没什么门路,全靠宫里那人给她寻来,知她喜欢,一箱一箱往她那里送,时不时得了空闲,翻墙到她院里,借口给她讲这些个宝物的来历故事,靠一张嘴哄她开心,最后得以宿她房里,夜里又靠那副健壮的身体讨她欢心。
幼宁不禁想到,不知世人知不知道他们那个成天顶着张死人脸行事似罗刹的摄政王,奇闻逸事手到擒来,很会讨人欢心。
说起来,她还不知他亲自领兵前去打的那一仗最后到底有没有赢。
昏睡前的记忆至今还是混沌一片,几百年前人和事现在忆起都宛若昨日,她沉睡错过太多时间,让她时不时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醒了她还是那个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宁小姐。
她摇了摇头,驱散开那些搅乱她心情的想法,低头望向展厅里精致的古物,慢慢看过去,发现里头竟有不少东西是她曾经放在阁楼里的藏品,一件又一件勾起她的回忆。
她越看越惊奇,不禁怀疑这该不是将她那小阁楼里的宝物都抄了个干净,但转念一想,几百年的时间,许是早已辗转多次,又刚巧被人重新收集起来,毕竟都是些耳熟能详的珍宝。
直到她看到一支簪子,不是哪个皇宫贵族的首饰,也不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只见花梨木做成的簪子上雕刻着几朵桃花,又镶了几颗玉石,做工在一堆精致的藏品里,显得稚嫩粗糙。
这簪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会认错的,这是那人领兵出征前最后一次来她院子里,那次他没了平时讲故事伶俐的口齿,好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才从怀里拿出一根木簪,板着那张俊脸,硬塞到她手里。
她拿在手里一看,便知这木簪是他自己雕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平日那个冷面罗刹会干这样细致的活,还会雕如此可爱的桃花,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换来那人的怒瞪,作势就要将她手里的木簪夺回去,还是她哄了好一阵,才将人给哄好。
她忍不住拂上那罩着簪子的玻璃展台,沉浸在回忆里。
幼宁?
低悦的嗓音突兀地自后背响起,将陷入回忆的幼宁吓得倒吸一口气。
慌乱转身,只见姜尹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见她慢慢回了神,才抬步走到她身旁,望向她身前的展柜。
幼宁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时,姜尹生便先一步问道:
认识这个簪子?
幼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见他好似真的不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才斟酌应道:
嗯,是我一个故人的东西,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哦?那倒是挺巧的。
姜尹生听了倒是没在这个簪子的来历上继续多问,便沿着展台继续往慢慢往前走去。
幼宁摸不准他的脾气,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她吸了吸鼻子,有点没话找话聊道:
姜先生喜欢这些珍品吗?说起来我那个故人也爱收藏奇珍异宝,这里不少东西我都在他那看到过。
嗯?比如?
幼宁没想到他会应话聊下去,眨了眨眼,便指了指他身旁的一个展台上的一面铜镜道:
那面看起来像是常见的十二生肖八卦青铜镜,其实是传闻能照骨照心的妖镜,既能照出人的骨骼内脏,知人体病变所在,又能检验人心是否有二意。
姜尹生随着幼宁指向抬眼望去,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在镜前晃了晃手,铜色模糊的镜面并未有什么反应,不禁道:
到底是传闻,古人惯是会杜撰些唬人的传说。
不是哦,没有根据的传闻的确很多,但这面镜子确实能照骨照心,只是寻常人不知其用法,其实只要
说着幼宁上前一步,抬眼看向姜尹生比她高出不少的个头,又说道:
姜先生,可以弯下腰吗?
姜尹生盯着幼宁那双漂亮的眼,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屈身朝她靠了过去,只见幼宁一眨眼,黑似浓墨的眼眸骤然被湖蓝侵染,化作一汪清澈透亮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