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最后才发现在新闻最后,有本台记者 韩自明 荀烟联合报道的字样。
韩自明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新闻你前期调查的很好,就是你打听到的线索说着女孩有精神病,我才想到他们家境一定很差,正好顺水推舟拍了个短片,没想到效果不错。署你名字是应该的。”
&039;&039;主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荀烟声音尖锐。
韩自明玩味地上下打量了荀烟两眼,慢悠悠地撇了撇水杯上浮起的茶叶,“这样不是一举两得么?我们收获了热度,家属也会获得赔偿。”
“可是事实不是那样的!”荀烟紧握双拳,“您没看那个核磁振片么?院方并没有什么过错啊。”她更想说的是邹序云何其无辜。
可是韩自明不听她辩解,“核磁成片?”他甚至笑出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荀烟,“你准备把那个片子发出去告诉民众医院没错,是你们不懂?你们遭遇这种事纯属运气不好!”
他余怒未消,冷冷地瞪着面前因愤怒而脸憋得通红的女孩,开口教训,“荀烟,我希望你搞清楚!新闻需要关注度,不是科普课堂,或许你该再去见见患者家属!”
荀烟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捏得发烫,疯一般地冲下了楼梯。
在路上,她开车的手有些颤抖,整个人如坠冰窖。她清楚地知道网友们的人肉能力,有了那张照片,邹序云会遭受什么她不敢想象。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只有搞清楚事实才能替他发声。
兴安小区。
夜色的降临让这座身处雾江市边缘地带的老旧小区更显阴森,荀烟没费事地就找了那对夫妻的家。在这样一个破旧的单元楼前,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无数手持摄像机话筒的媒体架起长枪短炮,想要再挖掘出什么吸睛的猛料。
荀烟站在角落里冷冷地注视着一起,她看着在镜头前仍表演得伤心欲绝的夫妻,有些想笑。直到所有人都拍到了他们想要的画面,那夫妻也累得表情干裂,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年人从后面的小屋里蹒跚而来。
中年夫妻跑来迎接,在前头的男人想上前搀扶却被老人甩开了手:“不知道丢人!天天在电视上说这些!你们想让琴琴死都不得安生么!”他重重咳了几下,本就佝偻的身躯几乎弯地垂到了地。
“爸!”中年女人着急地跺了跺脚,因为长时间的哭喊她的声音无比嘶哑,眼泡也红肿得像个金鱼,“我们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给琴琴凑手术费,我和他爸这些年打工的钱全搭了进去,明明还一直吃着药!您的身体也一直不好,如果医院不赔我们钱,琴琴不是白死了么!”
“什么叫白死了!琴琴她是我的孙女!”老人更加生气,杵着拐杖重重敲打着地面。
“她妈不是那个意思!”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把女人扯到了一边,扶着老人在路边花坛坐下,“爸,我没本事,这些年来也没让您享过福,孩子们也都过的苦日子,琴琴书都没念完就出去打工了。我知道您心疼她,但是家里还有个小的呢!他是您的孙子啊!我们不能不管他啊!”
“可是琴琴”老人想起那个一向乖巧不惹事的孙女抹了抹眼泪。
“爸,琴琴她本来就有病,这你是知道的!她精神一直时好时坏的,就是这次不是这个病,她估计也好不了啊”
哎,琴琴命苦,我们对不住她啊
见老人似是妥协地叹了口气,他又劝道:“爸,怎么说琴琴没在家躺几天就过世了是事实吧!那些人说只要我们在镜头前表现地伤心一点,医院一定会顶不住压力来私下找我们商量赔钱的。有了这钱,明明的药才不会断啊!他可是我们家现在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啊!”
哎,罢了罢了。别说了,回家吧。老人摆了摆手,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荀烟在一旁听了这些话,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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