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琼斯指数整体下跌把李半城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熬过了置地、有利银行、高兴能源三个“大胃王”,该轮到自己从香江股市鲸吸牛饮了,难道股灾就要来了?
所幸,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米国股市只是正常的回调,而且如此一来,之前压在人们心头的巨石,也就移去了,香江股市的热情更胜从前,不但高兴能源挂牌上市抽走的“能量”恢复了,甚至更上一层楼。
那就趁热打铁吧,一百零三亿的超大规模供股集资,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凭借多年从生意场积累下的口碑,加上惠丰的金字招牌担保,这次大江实业一系从香江股市抽水的计划,虽然在具体进行的时机上,被置地、有利银行、高兴能源三次“卡位”,不得不延后,但融资的吸引力,还是不逊色的。
只不过,这个融资规模毕竟是高达一百零三亿,无法全部靠原有股东“消化”,何况,老股东们还眼巴巴地指望着用李半城的号召力,忽悠尽可能多的“生力军”入场呢。
于是乎,不是当事人自己走到那一步,便很难意识到的问题,缓缓浮现出来,后劲不足!
尽可能简单地用大白话来解释就是,时代不同了,现在可不是一九七零年代初香江股市狂潮时期,在那个特殊阶段,散户占据着市场主力的位置,随便抛个饵,无数甚至都没有真正认识股市的人,便一拥而上地疯狂买买买,买到了就是赚;而当前,市场主力变成了机构,个个都精明着呢。
从分析市场数据的手段上,也能反映出两者的区别。恒生指数可谓广为熟知,但专业的玩家们,则青睐参考高益所编制的一系列“小众”指数,以及深奥的行业分析报告等等。
惠丰窝火的地方就在于此,怎么,老子的金字招牌,调不动你们的胃口吗?
最后还是梁博涛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避开了惠丰的人,单独向李半城建议,大江实业一系这次的超大规模供股集资,要想取得完全成功,必须吸引尽可能多的新投资者入场,而做为市场主力的机构,都很理智,所以呢,有些“认证”,还是不能少的,比如高益评级。
经过十多年的检验,高益评级已经树立起了不可动摇的威信,毫不夸张地讲,只要重视它释放的信号,投资者就没吃过大亏,随便举个有名的例子,因为商业诈骗而被清算的佳宁一系的股票,当初可是有数千散户,由于没有意识到高益评级的重要性,而赔得血本无归。
李半城听得头大,这不就相当于保护费嘛,我向惠丰交过了,还要向高益交?
当然了,话不能如此直白地说,李半城做为难状,“中环金融区无异于江湖,有时候不得不选边站,我也身不由己啊。”
“李生所言极是。”梁博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相信李生也看出来了,现在惠丰的人有点骑虎难下了。”
李半城仔细琢磨了一会,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利益攸关人啊,在掌握分寸方面,自然要做到巧妙了,于是他下了决心,“梁生,看来这次还要借助你的专业能力,来取得突破了。”
梁博涛肯定不会错过自己表现的机会,当即欣然领命,前往高益,试探风向。
还别说,梁博涛这位高益前高级职员,很受优待,竟然见到了忙碌的叶黎成。
“博涛,对于现在业内的那点儿纠葛,你肯定心明眼亮。”叶黎成直来直往地表示,“惠丰的生意,高益不想碰,免得落个觊觎人家碗里肉的恶名。”
“我理解叶生的顾虑。”梁博涛陪笑,“不过,高益评级一向享有客观中立的美誉,深受广大投资者信赖拥戴,进而也形成了高益评级引以为傲的责任,想必对当前市场堪称第一重要的大江实业一系供股集资,已经进行过了评估。”
“你从高益出去的,自然对高益的行事作风了然于胸。”叶黎成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堆里找出一份文件,晃了晃,“确实,对大江实业一系本次融资,高益评级已经完成了评估,但我觉得,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免得反而没必要地造成误会。”
“我能看看吗。”梁博涛欠着身,小心试探。
“当然了。”叶黎成笑着把高益评级的报告,递了过来。
梁博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文件,仔细起来,当看到最后结论为优质,建议买入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梁博涛也注意到了高益评级在这份报告里的谨慎,其建议投资者,在参与大江实业一系供股集资的时候,最好能取得“可撤销”的条件。
梁博涛盯着这个条件,揣摩了一会儿,最后笑道:“这份评估报告,一如既往地体现了高益评级的客观中立,李生那边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成人之美,不领情呢?”
叶黎成一脸的无所谓,“那博涛你就去看看李生和惠丰是什么口风,如果没有芥蒂,那高益评级就公布这份报告,免得做了不是,不做也不是地,都向市场传递了背道而驰的信号。”
没想到如此顺利的梁博涛,带着兴奋,马不停蹄地去向李半城汇报进展。
素来行事谨慎的李半城,盯着那个“可撤销”的条件,又琢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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