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收购从一九七零年代兴起,到现在一九八零年代的大行其道,可谓演绎了无数腥风血雨,而只比高弦年长两岁的罗纳德·佩雷尔曼,便是其中颇有战绩的资本玩家之一。
有必要指出一点,罗纳德·佩雷尔曼并非什么草根出身。佩雷尔曼家族很富有,经营着米国纸制品公司,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关系密切,说白了,没少向宾夕法尼亚大学捐钱,罗纳德·佩雷尔曼和弟弟杰弗里·佩雷尔曼,以及他们的老爹雷蒙德·佩雷尔曼,就都毕业于沃顿商学院。
在海湾西方工业公司大举多元化经营的一九六零年代,雷蒙德·佩雷尔曼没被潮流甩下,收购了米国东北地区最大的钢铁厂,主要为建筑行业提供结构钢的贝尔蒙特钢铁厂,其最后演变为贝尔蒙特工业公司。
罗纳德·佩雷尔曼从沃顿商学院毕业后,便进入贝尔蒙特工业公司,协助他老爹雷蒙德·佩雷尔曼开疆扩土,业绩斐然,比如用八十万美元收购了埃斯林格啤酒厂,三年后卖掉,净赚了一百万美元。
到了一九七八年,罗纳德·佩雷尔曼正式加入贝尔蒙特工业公司有十二年了,做到了副总裁的位置,有一说一,升职幅度似乎真的不够,罗纳德·佩雷尔曼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争取更大的权力,结果雷蒙德·佩雷尔曼表示,老子没打算那么早下台,给你个不孝子腾地方。
就这样,有点奇葩的父子反目成仇,罗纳德·佩雷尔曼从贝尔蒙特工业公司出走,几年间另外打造了一个多元化控股公司麦克安德鲁斯福布斯,类似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高弦的海湾西方控股公司、高兴控股公司、置地公司。
当然了,罗纳德·佩雷尔曼的口碑没有同为米国地界上的巴菲特“好”,因为显而易见的一个理由,被恶意收购盯上的公司,往往会拼力抵抗,至于胜负的天平向着哪一方,就看谁调动的资源更多了。
这里面可不光只是比拼谁的钱更多,还包括法律诉讼、公司正治斗争等等的博弈戏码。
而罗纳德·佩雷尔曼把公司收购过来后,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出售其认为无利可图的部门,以减少债务和增加利润,如果核心业务有利可图的话,也毫不留恋地卖掉,就像他还没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时候,操作埃斯林格啤酒厂的策略那样。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裁员、分拆,在资本眼里都是账面上的冰冷数字,最后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利润!
想想都能知道,对于罗纳德·佩雷尔曼的这一套玩法,像吉列那样的财富五百强公司,根本不买账,
尤其是,罗纳德·佩雷尔曼的资本操作,很大程度上依靠虽然发展势头迅猛,但却臭名昭著的垃圾债券,来筹措资金。
在进一步过度金融化的将来,垃圾债券摇身一变为高收益债券,倒也能登上大雅之堂,但现在的主流还很难接受。
对于杠杆加上垃圾债券的恶意收购,财富五百强公司都会本能地嗤之以鼻。
这就是罗纳德·佩雷尔曼和高爵士的实力差别所在!
当高弦给出条件后,罗纳德·佩雷尔曼没考虑太多时间,便满口答应了,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的浑水,不趟了,去狙击那些,狙击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的公司,反正都是发挥自己的特长。
……
不得不承认,罗纳德·佩雷尔曼这根搅屎棍,一旦舞动起来,效果出奇地好,场面顿时人仰马翻,很多跃跃欲试地对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磨刀霍霍的竞争者,都担心自己被偷袭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地端掉老巢,进而陷入纠结中,正好给了海湾西方公司更多的谈判时间。
高弦的判断很准,从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内部攻破堡垒的思路,相当有效,海湾西方公司一方接触过的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董事和股东,在了解过了海湾西方公司在电池业务方面的布局后,几乎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把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的电池业务,卖给海湾西方公司,既能符合眼前利益,又能兼顾长远大计。
至于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管理层的态度,比较微妙,从海湾西方公司首席执行官罗纳德·泽格勒专门拜访了一次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执行官沃伦·安德森的结果,便能看得出来。
从阿三“逃回”米国的沃伦·安德森,一直没闲着,绞尽脑汁地自救,必须承认,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毕竟,阿三和米帝的实力对比结果明摆着,阿三正府请米国律师,在米国司法系统内打官司,按着米帝的规则走,未必就有理想的结果。
米国联合碳化物公司提出的三亿五千万美元和解,阿三正府请的米国律师已经赞同了,但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压力和原因,阿三正府并不答应,还咬着三十三亿美元的索赔不妨。
在白宫混过的罗纳德·泽格勒,少什么都不会少博弈技巧,在交谈当中,他貌似随意地打听了一句,安德森,你快要退休了吧。
是啊,沃伦·安德森点了点头,然后双方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沃伦·安德森是一九二一年生人,眼看着就到六十五岁了,在只要不是家族色彩浓厚的公司里,这就是高管退休的最后杠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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