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马敬熙向高弦求援,是及时的老成持重之举,至少能避免香基银行成为海外信托银行震荡,诱发本次银行业危机的第一个挤提风潮牺牲品。
高弦连夜部署,从高益银行调动了五千万港元现金,以支持香基银行。
高益银行总经理叶黎成并没有产生丝毫的质疑,因为就算只从生意的角度来讲,这些年,香基一系和高益一系堪称关系密切,既存在守望相助的基础,又有抱团发展的需求。
况且,高益对香基银行的情况非常了解,其最大的问题在于,所打造的总部大厦,赶上了之前的香江地产业高峰阶段,消耗了三亿港元,大约相当于股东资金的一半,于是一旦碰到意外情况,应付起来就捉襟见肘了。
而这不妨碍香基银行整体上还是一个优质资产的实际情况,只要自家人诚心帮一下,挺过去就云开月明了,而将来大家会更加齐心。
第二天一大早,叶黎成亲自把五千万港元现金送到了香基银行的总部大厦,这也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号,香基银行后面有高益银行的支持,而高益银行实力雄厚,储户无需担心自己存在香基银行的钱,有什么风险。
刚过十点,叶黎成便从香基银行那边回来了,并向高弦做了汇报。
高弦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在香基银行那里帮着稳定一下局面,各种忙乎下来,将近中午,要被马生留下来一起吃饭呢。”
“马生确实很热情地挽留,但我觉得自家人,聚会的时间多得很,还是尽量腾出时间来,看看明天的有利银行接任香江银行公会主席活动,有什么没准备到位的。”叶黎成解释道:“况且,我特意在香基银行的营业部转了一下,场面还算稳定。”
高弦瞥了一眼台历上翻到了的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三十日星期四,悠悠地说道:“就现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样子,我能预感到,明年的日子会非常紧张。”
两人正聊着,助理匆匆地走进来汇报,嘉华银行遭遇挤提,香江银行业公会,港府财政司等,已经接到了报告。
叶黎成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很有大将之风地说道:“该来的,早晚要来,这样也好,我们接任香江银行业公会主席后,更有理由,推行我们的主张。”
高弦整理了一下领带,“估计很快我又要去开会了。”
这是肯定的,挤提就像银行业的瘟疫,不及时控制,就会到处传染,迅速扩散开来。
不过,大家还不至于产生恐慌情绪,因为嘉华银行属于香江中小型银行,和香基银行差不多,没有海外信托银行那么扎眼。
可说起来,嘉华银行遭遇挤提,还真和海外信托银行脱离不了干系,毕竟,它和海外信托银行走得很近。
嘉华银行的创办人是大大有名的林子丰,但林子丰在一九七一年去世后,虽然林子丰的几个儿子并非泛泛之辈,比如次子林思齐目前便在加拿大混得很不错,但都对银行业务并不热衷,于是嘉华银行的控制权,便辗转落到了刘灿松家族的手上,并趁着一九八零年代初香江经济过热的势头,挂牌上市,发展进入快车道。
恒隆银行的庄家属于菲律宾华资,海外信托银行的张家属于马来亚华资,嘉华银行的刘家则属于星加坡华资,进而这些南洋华资来到香江发展后,便天然地亲近。
可现在,恒隆银行和海外信托银行的经营都出现了大问题,严重得被港府接管了,称得上同属一个圈子的嘉华银行,自然信誉度大打折扣,不被望风捕影才怪了。
更何况,嘉华银行的主要客户都在东南亚,香江这边的了解度比较有限,越发让人产生戒心。
高弦去参加会议的时候,走得不紧不慢,一点也不着急。原因除了嘉华银行规模有限,问题再严重,也相对容易控制之外,还有有利银行这不还没正式接任香江银行业公会主席嘛,渣打话事呢。
再说了,惠丰接连在恒隆银行危机、海外信托银行震荡当中当了缩头乌龟,迫使港府不得不出面接管,正所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惠丰也该干点正事了。
另外,因为嘉华银行的客户里,马来亚、星加坡那边的华侨所占比例相当可观,进而也具备一定争取外界支援的吸引力。
正如高弦所料,等他姗姗来迟地到了会议室后,应对嘉华银行遭遇挤提已经有了方案。
扫了一眼正在交谈的嘉华银行董事会主席刘灿松,嘉华银行独立董事林思显、惠丰银行大班沈弼,以及中银那位金代表,高弦便基本心里有数了。
沈弼以为高弦迟迟现身,也像自己之前那样偷懒耍滑,他没在意,抢着一哥的风头介绍道:“惠丰已经决定,和中银一起,为嘉华银行提供十亿备用信贷,以挽回市场对嘉华银行的信心。”
高弦瞅了瞅面露喜色的刘灿松,心里嘀咕了一句“过得一时算一时”吧,然后不动声色地严谨表态道:“从嘉华银行目前的情况来看,和恒隆银行、海外信托银行不同,危机程度不上不下,处于夹心层,既没严重到需要正府接管,又没轻松到自己独立应对,还是挺有苦衷的。”
“现在惠丰决定和中银联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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