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引着秦吟入住二楼拐到底朝南的客房,一路热情向她介绍,经过电梯口时还不忘提醒:“这部电梯是到地下收藏室的,先生不允许任何人去那里。”
“谢谢提醒。”秦吟自然听得懂深浅,领了这份情。
阿姨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别的就不再多言。
进房间后,边几上摆放着换洗的衣物和感冒药,阿姨指着床头的按键说:“您有什么需要,或者晚上要是有不舒服随时按铃,我二十四小时都在。”
秦吟客气道谢,待门一关,端了一晚上的假笑才算是收回来,但神经依旧紧绷,照样按部就班地洗漱,吃药,然后关灯,上床睡觉,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直到窗帘的缝隙透出些鱼肚白,门外才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急促且沉闷。
有人推门进来,在她床边坐了会儿,拿微凉的手背探她的额头,轻声喊她:“阿吟。”
连着喊了几声,秦吟才缓缓醒来,声音细若蚊吟:“聿文?”
“是我,”周聿文抚着她的脸颊,“舒服点么?”
“嗯好多了。”
“那就好。阿吟,香港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现在要立刻赶过去,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来,这几天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刘姨会照顾你饮食起居,有什么需要都跟她说好么?”周聿文的气息有些凌乱,袖口翻起,领口也敞开着,衬衫上全是皱褶,全不似往常淡定。
秦吟半支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周聿文抚着她的长发,嗓音淡淡的:“没事,处理好了我就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登记领证好么?”
秦吟轻轻地嗯了声,头不由自主往下埋。
周聿文却偏偏抵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黑暗中他的眸光锐利如猎豹,压迫感紧随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呢喃着:“阿吟,别让我失望,我真的很喜欢你”
秦吟打了个哈欠,眼皮一个劲往下耷拉,已经顾不上他在说什么,胡乱应着:“我也喜欢你。”
周聿文吻了吻她的额角,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动作温柔地不像话。
他的鼻息蹭过颈畔,秦吟依稀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隐匿在古龙香水的浓郁香气之间,微不可查,但还是被她敏锐捕捉到了。
周聿文走了,带了一帮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出发。
偌大的别墅里顿时空荡地不像话,连木质台阶的轻微膨胀声都能清晰传到房内。
秦吟其实根本没睡着,只是假寐,大脑却飞速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了两声。
她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警觉地四下张望,随后默默将手机缩进睡裙衣袖,蹑手蹑脚锁了房门,又俯耳贴着门板听了许久,确保门口没人把守后才安心进了浴室。
带上门后,她站在镜子前慢悠悠接起来:“你倒是准时。”
那头的人爽朗地笑着,是她熟悉的吊儿郎当,也是她熟悉的安全感。
那人开口就狂妄:“废话,现在整个东湖都是我的人,周聿文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知道。”
秦吟皱皱眉:“那既然您老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干嘛还死皮赖脸找我合作。”
“翅膀硬了,现在敢这么对你救命恩人了,当初我可是”
“打住,有屁快放,别倚老卖老,我现在就在地狱中心,你不怕周聿文在犄角旮旯里藏了各种监控么。”
“没事,都处理过了,现在通话安全。这里是他老巢没错,但却不是他藏证据的地方,这老混蛋最会狡兔三窟。这次可费了我不少劲,让周聿文在香港的幽灵票房被查出来,够他忙上一阵,但这脚底抹油的老混蛋也是真特么精,用的都是替罪羊,自己只管躲在暗处操控,我们的证据不足,估计一时半会还动不了他。”
秦吟抽抽嘴角,早有预料,望着镜子里杀气腾腾的自己,哪怕是压着嗓子,语气也不再隐忍:“所以当初我说把这混蛋骗到瑞丽去杀,以暴制暴得了,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让他伏法无非是给他个逃脱的机会,你以为他上头没人?”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十分了解她的脾气,极力安抚着:“我知道你恨不得宰了他,当然他也该死。但杀了他,自己手上也沾了血债,值得么,不如让他就地正法,公开审判,这也是为了给那些被他害过的女孩和家人们一个交代。”
秦吟的理智表示赞同,但心底始终咽不下这股恨意,只能转了话头:“那现在怎么说?计划要变?”
“嗯,计划有变,我们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最近抓到了一批潜逃到澳市的迭码仔,里头有个曾经在周聿文手下待过的,我们的人从他嘴里挖出些线索,或许周聿文的儿子手里会有他犯罪的实证。”
“他?今天我已经见过他儿子了,只不过是个一门心思钻在电竞比赛里的毛头小子,暂时没看出多有能耐,”秦吟脑中浮出周京洄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就是个嘴欠的熊孩子。
“或许没这么简单,明天你去探探底,或许能把那小子拉到我们这头。”
秦吟深吸一口气,烦躁灌满胸腔:“敢情我不仅要替你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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